《神偷》 1 盛夏,天很热。 夏李随便吃了点午饭,觉得困倦,便把画具收拾好,打算去卧室睡一觉。 她最近刚刚因为吹空调得了热伤风,医生让她这几天尽量不要吹空调,连风扇也少开为妙,否则病不容易好。 为了不再被头昏脑胀、鼻塞折么,为了自己手上的画作能早日完成,她决定听医生的话,三伏天全靠心静来降温。 不过还好,她住的是七楼,窗户打开形成穿堂风,也不至于闷热。 拖着疲倦的身体躺在床上,夏李很快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自己被梦魇住了,身子不能动弹,睁着眼把房间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可就是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更令她恐惧的是,房间的纱窗突然被人推开,有个精壮的高个子男人轻巧的翻了进来,男人看见床上的她似乎吃了一惊,接着他一步步靠近夏李的床,站在旁边愣了许久,像在确定什么事情,夏李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偏偏身体一动不能动,嗓子也喊不出声,正当她满心恐惧的时候,唇边似乎感觉到湿热的触感,男人含住了她的唇,紧接着右乳被宽大有力的手牢牢握住,温热的揉捏… 夏李觉得自己几乎是和这个神秘的入室者四目相对的,他的脸清晰的印在她的脑子里,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否则她为何不能反抗也不能动弹? 这肯定是梦,夏李必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夏李的视线再次聚焦的时候,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唇边和乳尖上的触感似乎还留有余韵,可视线所及的范围,确实啥也没有。 正当她默认方才的一切都是梦的时候,肩头突然被一只手推了一下,她瞬间清醒过来,手脚如同被按下开关的机器,瞬间恢复了力气。 夏李一骨碌坐起来,她对面真真实实的站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工装裤,略紧身的军绿色无袖t恤,脖子上挂着黑色蜡线吊坠,金属坠子赫然是颗子弹壳,男人歪着一侧嘴角笑,视线意味深长的移向她的前胸。 夏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真丝吊带衫肩带不知何时滑落肩头,右侧的乳房几乎全部露在外边,嫣红的乳尖撅起来,嫩白的乳房上还有被揉捏过的浅浅印记…夏李没命的大喊:“救命!救——命——啊!” 男人闻声愣了一下,而后一步冲到窗边扒住窗台跳了出去,夏李见状叫的更响了,甚至连胃里也像给人打了一拳,剧烈的收缩起来。她住的可是七楼,什么人跳下去都不可能活。 嗓子都喊破音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夏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吓哭了。她慌忙从床上跳来,一步冲到窗边,捂住胸口鼓起勇气探头往下看了一眼。 可令她意外的是,地上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鲜血横流的骇人场面,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那男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夏李目瞪口呆的站了片刻,抬手揉揉太阳穴,正要怀疑方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的时候,窗前突然飘过来一根细绳,摇摇晃晃的随风摆动。 夏李忍不住伸手拉住那绳子,用力拽了一下,异常结实。 她顺着绳子仰头往上看,冷不防的和一张熟悉的面孔对视,是方才跳出窗户的那个男人,他此刻正站在楼顶往下看,与她对视的瞬间还故意扬手比了个‘耶’的姿势。 夏李吓得忙缩回脑袋,快速关窗落锁。 不是梦,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夏李飞速抓起窗帘护住前胸,仿佛这样就能忘记方才的一切,忘记那个男人亲了她,还揉了她的胸… 客厅里还响着电视,时不时传出音乐声和说话声。她一个人住,白天习惯性的开着电视机,不为看节目,只想家里有个响动。 夏李摇摇晃晃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刚端起来就瞥见电视台上播的一个街头采访,戴眼镜的女生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您是想问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神偷啊?其实一开始我也有点怕的,可后来我听说那人偷的都是吃人血馒头的资本家,据说还把偷来的钱捐给了没钱看病的农民,帮助了没钱上学的孩子,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小偷,他简直是劫富济贫的当代侠客…”。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电视台直接切换了镜头,衣冠楚楚的主持人严肃的提醒:“请广大市民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同时也要注意人身安全。现在大安市已经出动全部警力捉拿神偷,相信不久的将来,大安市又能重回平安和谐的氛围里…最后,请大家记住侧写师合成的这张模拟画像,一经发现此人的踪迹,请立马拨打报警电话…”。 夏李握杯子的手突然顿住了,因为那画像上的男人和今天闯入她室内的男人,至少有七八分像。 就在夏李不知所措的时候,家里的门突然被重重的敲响了。 2 门被敲的砰砰响,夏李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几乎要跳出她的嗓子眼。 会是谁呢?该不会是那个神偷吧? 夏李吓得僵在原地,脚像被焊住了一样,根本迈不开步子。 万一真是那个神偷怎么办? 夏李的脑子断断续续的运转着想办法,对了,刚才电视上说过的报警电话是多少来? 正当她胡乱的掏出手机要报警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个男人冷峻的声音:“请问家里有人吗?我们是市刑警队的,需要找您核实一些情况,请您开一下门!” 夏李愣住,竟然是警察? 她慌忙走过去开门,手刚按上门把手又停了下来,万一是刚才那个男人冒充的呢?毕竟家里的窗户已经被她反锁了,电视上方才还报道过,全市的警力都在追捕那个男人。他莫不是被警察给堵在了这栋楼? “夏女士!夏女士您在家吗?夏女士,麻烦您开一下门,我们只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夏女士,您还好吗?如果听到我们的敲门声请回答一下,夏女士…”。 门被敲的砰砰响,夏李吓得忍不住往后推了一步,不知所措之间,她悄悄转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来人有五六个,全是年轻男人,在门口站成合围的阵型。 “夏女士,夏女士…”。 夏李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咬牙定了定神,然后才故作镇定的问:“谁,谁啊?”“夏女士,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麻烦您开一下门”。又是刚才那个冷峻的声音。 “那,那麻烦亮一下你们的证件,不给看证件,我是不会开门的!再敲,再敲我就报警!”夏李隔着门板回了一句。 “好的!”男人爽快的应声。 夏李小心翼翼的顺着猫眼朝外边看,视线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写着大安市公安局的证件,姓名一栏则写着李新君三个字。 看到这些,夏李紧张的心终于放下来,伸手拉开了门。 “夏女士您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李新君,”声音冷峻的男人说到这里轻咳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挡在她面前,看向她的目光也有些古怪。 夏李正好奇的打量他,这个男人不光声音冷峻,身上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个子很高,皮肤不算白,五官立体俊朗,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时刻都能把人看穿吃透。夏李与他目光相接的瞬间,不禁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夏女士,您要不要先准备一下再…”,李新君说着,目光下移,而后又迅速撇开。 夏李这才慌忙看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糟糕!光忙着害怕了,自己还穿着午睡时的低胸吊带,没有内衣,垂坠的丝质面料根本遮挡不住她丰满的胸部,两颗嫣红的乳尖形状清晰可见。夏李一下子红了脸,转身去客厅披上外套,然后才请刑警队的人进来。 “你们,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夏李尴尬的站在客厅中间,不敢看那位叫李新君的刑警队长。 “不用麻烦,我们简单的问几个问题就走”,李新君说完走了过来,夏李不禁后退了一步。 李新君见状,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也停下脚步,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所以也往后退了一步。 “夏女士,我们刚才在追捕一位盗窃犯,想必您也了解一些相关的信息。今天我们在小区里布下陷阱抓他,可最后还是让他跑了,但追捕过程显示,他最后出现在我们视野里,是从您的窗户翻出来爬向楼顶,不知您是否看到过他?” 夏李定了定神,这位李队长的眼神让她无端的紧张,心也跟着砰砰跳,过了几秒她才平静的道:“你们说的是电视里提到的那位神偷吧?我,我刚才确实是看到他从我家窗户里翻出去,只是,只是当时在午休,睡的迷迷糊糊,看的不是很清楚”。说到这里,夏李觉得一阵脸热,那男人亲了她还摸了她。 “不要紧,您看见多少就说多少。”李新君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温度,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警员,抬抬下巴示意他把东西拿过去。 年轻警员会意,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客气的递到夏李面前。 “夏女士,这是嫌疑人的画像,麻烦您帮忙辨认一下”。 夏李接过那张画像看了一会儿,皱起眉说:“这画像…只有六七分像,要不,要不我帮你们改改?” 年轻警员睁大了眼,好像没听明白她的话,张着嘴问:“改?改改?” 夏李点点头,接过画像指向自己的画室,说:“我是学画画的…所以,你们稍等一下”。 年轻警员回头望向那位冷面队长,对方点点头,他这才兴奋的说:“那,那就麻烦夏女士了!” 夏李拿着画像去画室,身后又响起李队长冷峻的声音:“夏女士,我们可以四处看看吗?您还记得嫌疑人是从哪个房间出去的吗?” 夏李没敢回头看他,低着头回道:“是从卧室的窗户翻出去的,你们自己检查吧”。 得到夏李的应允,警员们开始在各个房间查看,夏李则拿了个速写夹把那张画像固定住,又取来铅笔,端详了那张画像片刻,而后动手开始改。 大约半小时以后,警员们把夏李家里检查了一遍,并没得到多少有用信息。而此时夏李也把画像改好了,她走出画室,将修改过的画像重新交到方才年轻警员的手里。 “不,不是吧?夏女士,您,您这是画的哪位明星吧?”年轻警员看了她修改过的画像,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警员们闻声都围了过来,包括那位李队长。 夏李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半步,淡淡的说:“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画了下来”。 李队长把画像抽走,皱着眉看了片刻,接着又把锐利的目光落在夏李身上,夏李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那双深邃的眼能将她扒的一丝不挂,能一直看进她心里,她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信不信由你们!” 李队长听后,把画像递给年轻警员,交代道:“回去把通缉令上的画像换成这个”。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队长的吩咐,都是一愣,而后一脸好奇的去打量夏李,夏李更不自在了。 “那今天就打扰了,夏女士,感谢您的配合”。李队长客气的向她道谢,而后带着人往外走。 夏李见状也默默的跟在后边,送他们到电梯口。 夏李住的这个小区是花园洋房房型,一梯一户,很有隐私空间。 电梯叮一声打开,电梯里传出吃惊的声音:“表哥!你怎么来了?” 夏李听着好奇,伸长脖子朝里面看,只见一位身穿蓝t恤黑色运动裤的男人,正惊奇的望向那位李队长,电梯里的男人眼睛黑亮,皮肤也白,看着年龄不大。 “来追捕嫌疑犯”。李队长淡淡的答,带头进了电梯,回过头按下关门键之前,又对夏李说:“夏女士,如果遇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请及时联系我们。我刚才在您客厅茶桌上放了一张名片,有问题随时拨打上面的电话”。 夏李听后愣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点点头说好。 电梯叮一声关了门,数字显示他们已经往楼下去了,夏李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家。 3 李新君带着警员们走出电梯,最后走出来的男人抬高嗓门喊住他。 “表哥,你们这就要离开?都到我家门口了,不去坐坐?” 李新君停住脚,打量了一眼对方,然后严肃的把他拉到一边,叮嘱道:“陈昂,你家是不是住八楼?” 陈昂点点头:“是,是啊,上个月刚搬过来的,我老婆怀着孕不喜欢热闹,所以也没请大家过来坐坐”。 李新君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道:“平常有时间的话帮我留意一下你们楼下的那位夏女士”。 “怎么?哥,她有问题?”陈昂瞪大了眼,他本来就长了一张秀气显小的脸,虽然个头将近一米九,身材也壮,可一做夸张的表情,总让人感觉很孩子气。 李新君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太严肃了,吓到了表弟,便忙挤出个笑容,故作轻松的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能有什么问题?就是让你帮忙留意一下而已。再说了,你一个在职消防员,多照看一下邻居有什么问题?” 陈昂松了口气,笑出一对小虎牙,更显的阳光调皮,爽朗的说:“表哥说的是!我就说嘛,一个柔弱漂亮的小个子女画家,能有啥问题?她还能是恐怖分子?” 李新君没接他的话,眉宇间绷的有些紧,像在想什么心事。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再次听到对方叫自己,李新君才回过神,拍拍表弟的肩膀,客套一句:“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回警队,有情况及时联系”。 告别了陈昂,李新君带着年轻警员朝停车场走,他的徒弟快步跟上来,好奇的问:“师父,您就这么相信刚才那个女人的话?咱们通缉令上的照片,是侧写师花了个把月才模拟出的画像,不比她强的多?您看看她把画像给改的,跟电影明星似的。最近社会上的舆论怪的很,那嫌疑犯还有粉丝后援会了呢,说他是神偷,是劫富济贫的现代版侠士…我看这位夏女士也是他的脑残粉,恋爱脑犯了…”。 李新君听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脚,一脸严肃的看向徒弟。 “师,师父…”。徒弟吓得连忙闭嘴,紧张的低下头。 “小王,不要随意怀疑一位国家级美术师记人的本领。侧写师很了不起,能在从未见过嫌疑犯的情况下模拟出画像,不过一位优秀的画家但凡见过真人,几乎能分毫不差的将他画下来,这也是画家的专业素养。我们不要质疑任何一方的能力”。 说完以后,他转身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徒弟老老实实闭了嘴。 过了几分钟,徒弟又一路小跑赶上来,小心翼翼的问:“师父,您咋知道她是国家级美术师?” 李新君头也没回,冷声道:“你没看见她书房里大大小小的奖杯和获奖证书?身为刑警,你的观察能力确实有待提高”。 徒弟吓得缩缩脖子,悄悄嘟囔了一句‘我一个大老粗哪儿懂什么艺术’,手上忙殷勤的上前帮他拉开车门。 警员们上了车以后,快速离开了小区。 夏李偷偷站在窗帘后边儿,看着三辆警车驶出小区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位神偷突然闯进家里,让她惶惶不安,可方才那位李队长的眼神同样让她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夏李揉了揉憋闷的胸口,脱掉披在身上的外套,大热天的她又闷出来一身汗。 “男人,就没个正经东西,管他身上套了什么皮,哼!” 夏李嘟囔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等心情平静下来,脑子里突然冒出个问题。 记得方才那几位警员说过,没在她房间里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夏李也检查过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好像确实没少什么,那那位神偷进她房间的目的是什么? 夏李苦思冥想也没能找到答案,最后干脆喝了冰杯果汁,回画室继续完成她要参展的作品。 说起画作,也是件郁闷的事儿。 离十一就还剩下个把月,而她的参展作品才完成了不到一半。 其实原本的参赛作品,她年初就已经准备好了,结果成品被一个行内好友偷拍了照片,画作创意被他偷了过去稍加修改,变成了他的作品,并提前公布了出来。 夏李有嘴说不清,最后只能吃了哑巴亏从头来过,重新准备参赛作品。 她新准备的这幅作品,主题是新娘,工笔人体方向。画作中三位年轻的女孩在山泉中沐浴,氤氲的水汽围绕着她们娇羞美丽的胴体,有的露出了饱满的乳房,有的则被透明的薄纱遮盖住私处,还有一位是侧身角度,露出圆润富有弹性的臀部。画面的氛围感极强。 而画作的模特全是她自己,起稿之前她请摄影师给自己拍了不同角度的裸体艺术照作为参考,自己给自己当模特,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夏李站在两米之外认真打量过画作,然后拿起毛笔继续晕染。当晕染到侧面视角的女孩时,她突然发现这个角度的模特照片没有了。 原本,她只认为是被风吹到了哪里,可把房间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找到,除了这一张以外,她发现还有几张裸体照找不到了,而那些照片明明被她锁在抽屉里的,如今抽屉的锁好好的,偏偏照片没有了。 夏李的心脏突然莫名抽了一下,她终于知道家里丢了什么。 * 汪予建的住处在一个老小区的阁楼上。 这边马上要拆迁了,大部分原住民都已经领了拆迁补偿款搬出片区,留下来的,要么是赔偿款没给到位,要么是流浪汉临时安的家。 而他是个例外,这里是他的秘密根据地,住在这里的人几乎没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阁楼的房顶低矮,他回家之前,先在外边仔细打量过四周的情况,确定没人跟踪,没什么不寻常的情况,这才翻身钻进小屋。 室内的光线比较暗,仅客厅里有扇大窗,卧室只有一口排气扇,在微风中转动着忽明忽暗的光线。 汪予建脱掉鞋子放在门后,又单手扯掉身上的t恤,露出小麦色的紧实腹肌。他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略作休息,然后吹着口哨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放了泡水接着冲掉,认真洗过手擦干净,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迭照片。 他对着卫生间锅盖大小的窗洞一张张仔细看照片上的女人,全是裸体,拍的像画一样美,丰满富有弹性的乳房,饱满的臀部,若隐若现的私处,还有那张又纯又欲的面庞…让人忍不住往歪了想,可邪恶的念头刚冒出来,又觉得自己肮脏。 汪予建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十几分钟的照片,最后还是近乎神圣的将它们贴在墙上,腾出手以后,不自觉的探进自己的裤裆,握住早已躁动不安的东西慢慢安抚,他手上的皮肤比较粗糙,指腹掌心都有老茧,所以紧贴那截敏感的皮肤时,他忍不住浑身颤栗了一瞬。 汪予建绷紧身体,眼眸的光柔和下来,一一扫过那些照片,想象此时自己的东西正被照片里的女人掌握着,过电一样的酥麻感爬遍他全身,他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喉结快速滚动,发出舒适的哼哼声。 没过多久,燥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汪予建舒服的一阵眩晕,单手扶住墙尽情喷薄着体内的躁动,正如腾云驾雾般快活时,门口突然探进来个脑袋,吓得他手上失了准头,半透明的液体直接喷在了照片上。 “想死啊!”汪予建对着那张坏笑的脸破口大骂。 “哟!做坏事被我抓到咯!这就恼羞成怒了?”男人说着奚落的话,快速把头缩回去,隔着门板调侃:“我还以为咱们的明星大盗是个六根清净的神仙呢,没想到也有动凡心的时候!照片里的人是谁啊?让你那么不安分?我下午就听说你高调出现在某个小区里,差点被刑警队那个活阎王李队长给堵了,老汪,够高调的啊!你可别告诉我,把动静闹的那么大,就是为了几张照片?” 汪予建没理他,躲在卫生间里先是快速把喷在照片上的精液擦拭干净,而后又小心翼翼收起那些照片,最后才洗手整理衣服,气定神闲的走出来。 “赵斑,你闲出屁来了是吧?看男人打飞机,你是个变态?”汪予建不屑的揶揄道。 “我变态?”赵斑恼火的叉腰瞪他,才要显摆自己这些天又和哪个网红上了床,目光打量过汪予建健美流畅的腰线,又看看他那张带着几分邪恶的痞帅脸庞,嘴角一歪来了主意。 “没错,我发现自己最近是变了口味”,赵斑说的眉飞色舞,单手叉腰扭胯朝他走,捏着嗓子骚气的道:“我今天啊,觉得你这款硬汉型的就特别帅,特别和我的胃口,要不咱俩试试…哎哟!” 他的话还没说完,腿弯处突然挨了一脚,巨大的冲力差点把他踹的跪地上。 “滚蛋!”汪予建嫌弃的骂了他一句,而后无情的从他身旁踏了过去。 “孙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好心来看看你,你属驴的踢人?”赵斑忍不住骂了起来。 汪予建则径直走到冰箱旁边,从里头取出来两罐冰啤酒,头也不回的扔给赵斑一罐。 赵斑伸手精准接住,再次大骂:“孙子!你就不怕一罐子砸死你爷爷!” 汪予建不耐烦的转过身,骂道:“有事儿说事儿,要不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烦我!” 见他真的要恼火,赵斑不再和他斗嘴,拿着啤酒凑近他旁边,挤眉弄眼的问:“哎,照片里的女人和你什么关系?网上那么多小姑娘对你隔空表白,天天嚷嚷着要和你生猴子,也没见你青睐一眼啊?照片里的女人是你旧相识?” 汪予建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下半罐冰啤酒,而后深深呼出一口气,脸上划过悲伤的表情,半晌才认真的点点头:“对,旧相识”。 4 刑警队这边刚吃过晚饭,警员们小声抱怨着最近总是需要加班,咒骂那该死的神偷搅乱了生活的节奏。 李新君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回到办公位翻了两遍文件,仍旧是毫无头绪。他的内心也莫名涌起烦躁,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打算去外边的走廊里抽。 “队长!” 李新君刚走出办公室,徒弟小王就追了出来,怯生生的看着他,说:“有,有你的电话”。 “电话?”李新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谁?就说我不在!” 李新君在警队是孤狼似的人物,在社会上几乎没什么朋友,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在大安市也没什么亲戚。住夏李家楼上的那个表弟,是极远的远亲,而且是最近两年才续上的亲戚关系。 所以一般情况下把电话打进警队点名找他的,要么是领导,要么是想托关系捞人的嫌疑犯家属。前者一般会在工作时间找他,后者的电话他一概不接,作为徒弟的小王,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是,是那位夏女士,那个画家”。小王怯怯的答。 李新君听后,脸上冰冷的表情缓和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小声嘟囔:“这破天怕是要下雨了,而且可能是一场暴雨”。 “师父,您,您说啥?”小王没听清师父的吩咐,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李新君淡淡的答,而后把烟装回口袋,转身回办公室去接电话。 “喂,是夏女士?” 电话听筒里传出紊乱的呼吸声,对方似乎很害怕。 “夏女士?”李新君皱起眉,又问了一句。 “是,是我”,夏李的声音不住的颤抖,似乎在遭受某种威胁。 “你…旁边是有什么人吗?如果是的话,就嗯一声,我们马上派警力过去”。李新君的心莫名一紧,着急的说。 “不,不是,我身边没人。可是我发现,我发现家里的东西丢了,可能是你们找的那个人偷的…”。 李新君一听,顿时警觉起来,忙问:“您丢了什么?” “丢,丢了一些照片…你别问我是什么照片,我,我…啊!”她的话没说完,尖叫一声后电话里只剩下盲音。 ”夏女士?夏女士?您怎么了?夏女士…”。李新君喊了好几声,可电话里依旧只有嘟嘟的机械音。 李新君的心开始往下沉,他放下电话便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徒弟的喊声:“师父!师父!这都下班了您又要去哪儿?师父,我,我今晚得跟着女朋友回去见家长,不随着您出警了行吗?师父…”。 李新君压根儿没功夫理会徒弟的废话,闪身冲出警局,开上自己的车就往夏李家赶。 这个点的路况并不好,车堵到半路十几分钟挪不动一米,李新君等的着急,中途又给夏李打了好几次电话,对方都没接。 他推开车门下来,想看看前边儿为什么这么堵,却被告知是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几辆车连续追尾,一时半会儿的没办法疏通。 他急的一头汗,却也无计可施,最后只能打电话回警局,安排人过来取车,而自己则扫了一辆单车飞快朝夏李家赶去。 中途他给表弟陈昂打了通电话,本想让他先去楼下夏李家看看情况,可惜陈昂也在出警,只有弟妹在家。 想想弟妹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更何况夏李家可能有危险,更不能把个不相关的孕妇牵扯进来。 所以李新君只能拼命的蹬着自行车往夏李家赶。他在大安市生活了三十多年,对这里的地形、交通了如指掌,很快便规划出去夏李家最近的路线,拐进弯弯绕绕的小胡同。 豆大雨滴刚刚砸下来的时候,小道的尽头突然闪进来四五个光膀子男人,个个精壮凶狠,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棒等钝器。 李新君快速脚点地刹住车,这些人明显是冲他来的。而且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也并不稀奇,一直以来由于他不懂得变通不讲情面,得罪了不少罪犯家属,私下被报复是常有的事儿。 单手丢开自行车,李新君手边除了一副手铐,没任何可以用的武器。 但一副金属手铐,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几乎是一瞬间,双方在大雨中拼命冲向对方,先是拳脚捶打在皮肉上的‘噗噗’声伴着雨声回荡在巷子里,紧接着便是因吃痛而发出的嚎叫声,金属碰撞在硬木上的声音… 不到十分钟,巷子里重回先前的安静。 李新君站在滂沱大雨中,看着满地乱爬的男人们,冷声问:“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行动路线?” 男人们只捂着疼痛的身体哼哼,谁也不吭声。 李新君上前抓住个头较小长相颇为俊秀的男人,冷眼问:“你是他们的头头吧?说!谁派你们来的!袭警罪很有定罪的空间,如实交代的话,处罚可以轻一些。” 俊秀男人脸上的拳头印清晰可见,左脸颊肿起来老高。他惧怕的往后侧身子,李新君则步步紧逼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奇怪的是,那男人竟然笑了,笑的满脸邪恶。 他往泥泞的雨水中吐了一口血沫子,抬起眼挑衅的盯着李新君,不紧不慢的说:“我不光知道你今天要走这条路,还知道你大雨天跑这么急,是为了看那位女画家。传闻中,你不是刀枪不入酒色不沾铁板一块吗?那女人让你这么紧张?你想睡她?你裤裆里的玩意儿不得闲的生锈了吗?还会肏女人…”。 “滚!”李新君不等他说下去,举起沙包大小的拳头往他右脸上招呼。 男人吃痛的嗷了一嗓子,上半身也跟着甩出去,一头撞在墙上,灰蒙蒙的墙体立马留下巴掌大的血印,被雨水冲刷的触目惊心。 “哈哈哈…”,男人还在笑,肩膀飞快的抖动,像止不住似的。这让李新君倍感恼怒。 “你不觉得,我们出现在这里就是想故意拖住你的脚步吗?”男人转过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恶鬼似的冲着李新君笑:“你猜猜,令你牵肠挂肚的那位女画家,现在已经被我兄弟压在身下肏了几个回合?说不定她这会儿正大张着双腿求我兄弟不要停,用力肏呢,女人叫床的声音你很多年没听过了吧?嘿嘿,你猜猜那位夏女士叫床的声音会不会酥碎男人的骨头…”。 雨巷中再次响起一阵惨叫声,李新君跳上自行车重新扎进大雨中,他身后倒地的男人们则被顺墙根儿摆了一排,个个龇牙咧嘴的捂着断掉的左腿不知所措。 没过几分钟,巷子外响起了令他们胆寒的警笛声。 李新君从夏李的单元楼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像条阴沉的孤狼,紧握的右拳还拎着冰凉的手铐,脚踩过地板留下一串水印,个别脚印里,甚至还带着细微的血丝。 他走到夏李家门外,抬手敲房门,声音冰冷沉寂:“夏女士?你在家吗?你还好吧?我是李新君…”。 敲过问过,等了几秒,门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也如坠冰窟,他本想摸出手机打电话,手摸到腰间却直接抬脚向门上踹了过去,门应声破开,屋子里清甜的香味悠悠传来,是夏李身上的味道。 李新君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屋子里有些乱,客厅角落里传出风扇转动的嗡鸣声。李新君本能的握紧了手里的金属铐子,绷紧身体放轻脚步去检查每一个房间,快速推开书房的门,里面是空的。然后主卧、画室、次卧、厨房…无一例外全是空的。 只剩下卫生间,那道磨砂玻璃后面,仿佛有窸窣的响动。 李新君稳住心神,顺手操起旁边的一把钢尺,一跃而起扯开了那道门,夹着雨腥气的凉风迎面灌过来,他愣怔片刻,手里的尺子当啷落地。 5收到珠珠,开心加更 卫生间里除了夏李以外,什么人都没有,敞着的窗户边荡着一根细绳,是从楼顶垂下来的。 李新君不用想都知道这绳子的主人是谁,能有这种飞檐走壁的功夫的,除了那位在逃神偷还能有谁? 至于夏李,她的衣裙被撕扯的凌乱不堪,双手反剪被绑束在下水管道上,嘴里、眼睛都被勒着黑丝袜,正浑身发抖的浸在浴缸里,凉水把本就凌乱的衣服尽数湿透,她的身体曲线暴露无遗,嫣红的乳尖清晰可见,比白天在门口看到的还要清楚。 李新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翻涌的血液镇定下来,虽然口头上不想承认,可身体本能上,他对这位夏李无法像对其他人一样冷静。 夏李似乎已经感觉到有人站在对面,拼命的挣脱着身体,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她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上衣仅仅遮住乳头的那点衣料很快便脱离开来,双乳在水里来回晃动,缠绕在肩上的纱质衣料把她韵白的皮肤勒出红痕,像刚承受了某种暧昧的酷刑…。 这场景,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李新君慌忙移开眼睛,下腹冲上来的燥热感让他无法自控,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被兽性入侵了,脑海里甚至闪过要用手里的铐子把眼前的女人牢牢锁在立水管上,然后粗鲁的撕开她少的可怜的衣服,就在浴缸里和她缠绵,疯狂蹂躏她的身体的念头。 被绑束的夏李还在无助的挣扎,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想向来人求助。 站了片刻,李新君还是用理智战胜了恶念。他丢掉手里的铐子,低着头走进卫生间,快速从金属架上取下一条浴巾,走过去披在夏李的身上,解开绑在下水管上的绳子,然后弯腰探进浴缸将她捞起来。 “是我,是我,别怕。我是李新君,你下午往警队给我打过电话的。抱歉是我来晚了,你别怕,别怕,我这就抱你出去…”。 李新君一边抱着她,一边小声的安慰,最初对方还在奋力挣扎,但片刻之后似乎认出来他的声音,很快就瘫软在他的怀里。 把人抱进卧室放在床上,解开绑在她眼上、嘴里的丝袜,李新君垂眸看着瑟瑟发抖的夏李,然后不自觉的弯下腰,捡起一角浴巾开始帮她擦脸,湿掉的长发还在滴水,她嘴唇泛白,脸色像骨瓷一样白的近乎透明,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无法不心生怜爱。 李新君反复的用浴巾轻擦她的脸,那片皮肤明明已经擦干了,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仿佛这样才能把她看清楚。 眼前的这张脸,和他多年前相识的一个女人几乎一模一样,那是一张曾让李新君夜夜魂牵梦绕,想压在身下用力占有的女人。和她相比,夏李只是少了几分英气,却更显柔和,更有有女人味。 李新君擦着夏李的脸,内心的理智像被风化疏松的岩石,簌簌落下,悄无声息。他拿浴巾的手开始不知觉的往下移动,帮她擦过修长的脖颈,流畅的锁骨和肩头,再往下是韵白的前胸,以及…挺翘在外面的嫣红乳头。 快擦上那一点嫣红的时候,他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微微抬起眼打量夏李的脸,她没有抗拒的意思,她眼神呆滞,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 李新君把手里的浴巾展开,近乎神圣的包在她的双乳上,拿开手转身回避了几秒,内心天人交战,然而短短的几秒过后,他还是未能克服内心的冲动,转身坐回床沿,掌心覆上那对饱满的美乳隔着浴巾不轻不重揉了一把。 夏李乳尖受力立马回过神,抬起委屈的脸望向李新君,眼泪如同控诉的语言滴滴答答落下来,全砸在李新君手背上。 连你也欺负我? 李新君读懂了她无声的语言,收回手掌,顿时不知所措。 “我去卫生间看看,你先休息一下”。他说完转身要走,却被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拉住。 “我一个人害怕,你,你能别走吗?我觉得房间里还藏着人。”夏李惊魂未定的小声哀求。 下午她刚拨通刑警队的电话,眼前就突然一黑,一双有力的手捂住她的嘴,接着有东西遮住她的眼捆住她的手,那人将她压在地上,粗鲁的撕开她的衣服,手还往她大腿根儿里探… 当时夏李害怕极了,她想不出谁会这样对待自己,她一直是个不愿与人结怨,也不愿与人争吵的人,半年多来,她连人都很少见…。 * 刑警队的小王按照师父的交代,冒着雨把车开回来,停好后回到办公室还是被淋个半透。 他一边飞快的从桌上抽纸巾,一边连擦带拍的整理自己的外衣。 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年轻人在加班,坐他对面的女警对着电脑连声感叹:“想不到那位夏李女士在绘画上这么有造诣,今年刚满三十岁就拿过那么多奖项,作品还被各大美术馆收藏,关键人还长得那么漂亮,上天真是不公平,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 她说完以后,突然把好奇八卦的目光投向小王,问:“你师父是一个人去了夏李家?这雷雨交加的,李队又那么硬汉那么帅,你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别的意外?” 对此,小王嗤之以鼻:“就算天下的男人全都把持不住,我师父也不会动一点凡心!我师父那个人,早就六根清净了,三十大几了还是光棍一条,你啥时候见过他对异性感兴趣?”小王说着把手里用湿的纸巾精准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坏笑着说:“我甚至怀疑他有心里或生理上有问题,比如那方面不行…”。 被怀疑那方面不行的李新君,仔细的帮夏李擦试过身体,去阳台取回来一张床单裹在她身上,因为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全被暴雨打湿了,只剩下角落里的床单是干的。 做完这一切,他俯下身与夏李对视几秒,便鬼使神差的吻住了她的唇,蜻蜓点水一样的贴上去,一点点往里蚕食,夏李依旧没有抗拒,他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深深入侵。 短暂的亲吻,舌尖你来我往的追逐摩擦后,李新君松开她的唇,一路嗅着她的味道凑近她的耳边,低语:“可以吗?” 此刻的夏李依旧惊魂未定,她本来就因感冒头昏脑胀,加之今天一连串的遭遇意外,外头雷雨交加,她像独自漂浮在夜色中的树叶,无依无靠。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急需抓住一只手或一只胳膊,哪怕对方只是陪伴她片刻,安慰她片刻。 窗外突然闪过游龙般的白光,接着雷声如紧贴着耳侧炸开,夏李吓得浑身哆嗦,一头扎进了李新君的怀里。她需要某种力量的安抚,而眼前的男人应该是最能给予她安全感的。 她扬起脸,用湿润的双眼看向李新君,此刻男人的脸似乎比白天柔和了不少,抛开他过于严肃的表情不谈,其实长相很优越。眉骨高,双眼深邃,鼻梁直而挺,偏薄而习惯性紧抿的嘴唇,给他增添了浓厚的拒人千里之感。更不用说宽阔结实的胸膛,收紧且有力的腰线,深色直线条的着装…都让他身上时刻透出一股冷峻,仿佛是带着某种禁忌的枷锁,是神,或者鬼差,褪去了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从不轻易打开。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自带肃杀氛围的男人,此刻却向她抛出一个模糊又暖昧的问题:可以吗? 夏李有些迷惑,是她理解的那种…征求的意思吗? 她眼中漂浮不定似是而非的探究猜测,似乎瞬间刺激了眼前的男人,他眼睛里顿时涌出躁动的光。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了几秒,接着夏李只觉得有座山重重倾斜过来,将她压倒,大力的碾在她的身体上。 她的唇齿再次被撬开,不过不再是方才那种温柔试探的力道,这回的力气很大,有强烈的占有欲,他的舌头牢牢纠缠她的舌尖,贪婪的吸允啃咬,短短的十几秒,夏李已经被吻的近乎窒息,前胸像被抽干空气的真空物,丝毫不透气。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还嫌不够,已经隔着薄薄的床单,开始上下撞击她的腿缝,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快。 还没正式开始,夏李已经觉得浑身酥麻,李新君身上那股坚硬冷峻的气质,此刻全变换为尖锐的荷尔蒙,叫嚣着缠绕住她的身体,从皮肤到骨髓,从尾椎到头皮,钻进她身体的每一处缝隙,一寸寸收紧,勒出酥麻的快感,爬满全身。 夏李紧绷的身体慢慢沦陷在他如同暴风雨的猛烈进攻里。 实际上她也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和男人有过亲密关系,或者说过去的大半年里,她一直沉浸在某种挫败感中不能自拔。 6 夏李之前曾有个男朋友,也是位画家,是经人介绍在省里的某次展览中认识的。 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交往起来,相同的专业,相似的学历背景,甚至有相同的志向。约会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同居了,一起吃饭一起创作,一起参加国内外举行的画展。 那时夏李经常憧憬将来两人婚后的生活,生个孩子,教他画画,带着他看遍大好河山,带他逛遍世界上的美术馆…。 但半年前的一个意外打破了所有的美好,原因是夏李精心准备的参展作品被人抄袭盗用了,她当时百思不得其解,画作创意她没和任何人透露过,事实上任何一个画家都不会在参赛前随意显露自己的点子。 而有机会接触到她的新创作的,只有男朋友一人,但她当时并没对男友起疑,甚至天真的认为是一场巧合。 直到夏李发觉了男朋友的不对劲,发现了他的另一个秘密基地,一间藏在写字楼顶层角落的绘画工作室。 在那里还住着一个女人,身材火辣妖娆,说话嗲声嗲气,爱穿紧身短小的衣服,浓妆艳抹,妥妥的夜店风格。 夏李跟踪男友找到工作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推门质问,男友已经和那女人纠缠在一起,很快滚在地上开始做爱,像在交配的野兽一样发出交合的水声和喘息,没有任何顾忌。而正对玻璃门的水泥墙上,立着一幅刚完成的画作,和她计划用来参展的那幅画至少八分相似。 一瞬间,夏李明白了一切。但她并没推门进去,没和两人争吵,甚至不愿意参与到那场尴尬的撕扯互骂中。 她回家以后,一声不吭把男朋友的东西全部打包堆在门口,让他次日早晨来取。男人到了她家门口,开始疯狂的找理由为自己开脱,说夏李想多了,说他是想和夏李同时创作参赛作品,到时候署两个人的名字。 夏李不愿听他的解释,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赶他走。 男人闹了一会儿,终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扑通跪到她脚边,开始疯狂抽自己的脸,说他不是真心想劈腿,都是那个女人勾引他的,他跟那个女人只是玩玩而已,没有真感情…。 夏李被纠缠的精疲力竭,最后只能喊了小区保安把他赶走。再后来男人又频频跑来骚扰她,实在没办法,夏李才搬到现在的房子,算是彻底断了和前男友的纠葛,也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在新家平平静静的生活了大半年时间,今天却连连遭遇意外事件,夏李像突然被卷到了几个陌生男人中间,受他们几股力量的拉扯,倍感疯魔。 而治疗疯魔的办法,经历另一场疯魔也是不错的选择,成年人的发泄放式里,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更有效? 所以夏李没拒绝李新君的主动,她被他揭开蒙在眼上的丝袜时,就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欲望。 而此刻李新君重重压在她身上喘息,双唇贪婪的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强劲有力的腿已经挤进她的双腿中间,他弯起膝盖将她的双腿撑开缝隙,根部羞涩的软肉立马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很快又被一股热流覆盖,她那个地方已经很久无人问津了,她的羞耻心也控制不了身体的渴望。 当李新君吻过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含住乳头的时候,夏李止不住浑身阵阵颤栗,鼻腔里发出很轻的呻吟声,她忙咬住下唇把羞耻的声音咽了回去,而李新君似乎也捕捉到了她方才的反应,含着她的乳头愣怔不到一秒,接着大口大口的吞舔她的乳,舌尖抵在乳尖上肆无忌惮的拨弄,夏李有些受不住,双手不由得抓住床单借力,才将喉咙里的哼哼声憋回去。 可李新君似乎有意使坏,吃过她的乳以后,胳膊肘撑在床上,用胸膛碾压着她的身体磨上来,定定的看进她眼睛里,夏李被他看的脸热,想扭过头逃避,却被有力的手指捏住下巴给掰了回来。 夏李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他嘴角泛起笑意,然后吻了上来,边吻边拦腰将她抱起,让她张开双腿骑坐在他的膝盖上,床单滑落,两人面对面交迭而坐,夏李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他的目光里,只被他看了一眼,夏李便飞快的想并拢双腿,她不想把自己最隐秘的地方就这么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他眼底。 “别动!”他的话语里有习惯性的命令语气,可夏李偏不听,依旧抽腿想并拢,李新君眉间皱出冷峻的气势,接着单手将她的双腿撑的更开,他的力气很大,夏李吃力重心不稳,双手在空中晃了晃,最后身子后倾,双臂不自觉的摁在床上才坐稳。她这个坐姿,像是主动要把双腿中间的嫩肉张开了给他看。 她刚坐稳还没来得及呼口气,羞涩的穴口便被粗糙的手指入侵,那根指腹很有力,皮肤纹理分明的擦过阴蒂的敏感神经,闯进去了一截,夏李忍不住拖着鼻音哼哼起来,而李新君则用更大更快的力道回应她的呻吟,剧烈的快感伴着羞耻快速钻进她的脑皮层,她方才想并拢双腿的念头已经被这快感消磨殆尽,她甚至不自觉的主动把腿张开一些,挺起腰鼓励他继续做讨好她的事。 很快,一根手指整根没入她的体内,抽出的时候有意弯出弧度,从她甬壁神经上擦出更强烈的快感,手指再进去的时候,已经明显的增加了一倍的饱满度,应该是多了一根手指,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两根指关节的凸起,那并拢的双指快速在她体内抽插着,让她不受控制的低声呻吟出来,夏李绷直脚踝,脚趾用力勾起,随着李新君不断加大的力度,几乎要濒临高潮,就在她准备泄了身的时候,手指突然抽离她的身体,她痉挛着努力张开腿迎接他新一轮的侵犯,可等了好几分钟,他却不肯进来。 夏李皱起眉,睁开朦胧的双眼,瞪着李新君表达不满,他脸上却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捞起她的腰栖身过来吻住她的唇,很温柔的吻,夏李不满意,所以便往上面咬了一口。 “哼哼,”李新君吃痛后松开她的唇,意味深长的笑,边笑边再次贴上她的唇,带着某种威胁意味的挑逗,说:“帮我解开衣服,脱了衣服我再好好疼你,乖,听话…”。 多亏他今天穿的是便装,如果穿的制服,夏李真不敢想他那么不苟言笑的人,能用这种语气在床上说出这种话。 夏李看着他,撅起嘴把脸转开,不理睬他的要求,很快的,她的右手被一只大手牵起,放在他潮湿的工装裤上,手掌间传来硬挺的触感,夏李回过头,便看见他腿间被硬物撑起的帐篷,她忙含羞的躲开眼。 李新君就那么垂眸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划开裤链,探进去抚摸那硬物,辅一接触,夏李的手便猛然缩了出来,尺寸太大还有些烫人,至少凭手感判断,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体量。 “吓到了?”李新军暖昧的凑近她的耳朵,含她的耳垂入口,再次牵起她的手引到胸前,示意她去帮忙解开他的衣扣。 这次夏李没再拒绝,一颗一颗将他身上的衬衣扣子解开,他的肌肉很结实,但不夸张,一看就是常年的体力消耗慢慢堆积起来的,和健身房那种速成的夸张肌肉不同,李新君的肌肉很流畅、漂亮。 当扣子解到接近腰部的时候,一条二十多厘米的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疤痕应该有些年头了,几乎和皮肤一样的颜色。 夏李的手顿了一下,那疤痕让她觉得骇然。 “多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个亡命徒通了一刀。”李新君若无其事的说。 “很重的伤?”夏李小声问。 “嗯”。 “那,坏人抓住了?”夏李又问。 李新君听后不屑的轻笑一声,栖身过来将她搂紧,贴着耳朵说:“那家伙是坐着轮椅上的法庭,我废了他两条腿,他被截肢才保住一条命,最后还是被判了死刑”。 夏李听的浑身一哆嗦,此刻李新君身上散发的狠戾寒气,让她畏惧。 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已经被李新君重新压在身下,用他紧实的胸膛紧贴她柔嫩的肌肤,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双乳被他挤压的变了形,像某种液体随着他的力气在身体表面如海潮一般来回翻滚。 夏李被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想挪一下身子,让胸口不用受那么大的力,她刚用手抓住床单打算借力,双腿中间的嫩肉便被硬物抵住,随着李新君的腰力被撑开了一截,从未有过的饱满,从未有过的硬挺和热度。 “嗯——”夏李忍不住颤抖着叫出来,双手本能的推住他的胸膛,用仅剩的一点力气说:“别,别急…嗯,戴套,你戴套…”。 李新君愣了一下,他已经很多年没和女人有过接触,上床几乎成了新手,生活中接触安全套都是在案发现场,今天看见夏李他就昏了头,甚至忘了要戴安全套这件事。 他忙把东西从夏李体内退出来,随着他的动作,夏李还是在他身下呻吟了一声,把李新君心里的火勾的更旺。 “我,我去外面的便利店买”。李新君下了床,他的裤子没脱,只开了拉链,很快便整理好了。 “外面客厅里,电视柜下面最右边的抽屉里有,你去拿好了”。 李新军听后径直去客厅里取东西,夏李深吸了一口气,那盒安全套是她一直备下以防不时之需的,并不是她想往家里带男人,而是她一个独居女人,有时候难免要想的悲观一些,万一遇上入室抢劫的或其他的坏人,真的躲不过去,至少要做安全措施。 李新军很快推门进来,夏李听见动静侧目去看,只见他早已拉开裤链,那东西像杆枪一样直挺挺的冲在前面,颜色很深,头上向上弯起一些弧度,凸起的血管近乎狰狞的缠绕在上面,像他那个人一样的,坚硬、不通情理,甚至野蛮。 夏李吓得坐起身往后挪了一下身体,不敢想这东西钻进自己下体,自己能不能受的住,毕竟李新军的体格在那力摆着,高大健壮,像是轻易的能用双手能把铁板掰弯。 不等夏李说什么,他已经栖身过来,将撕开的一只安全套塞进她手里,声音哑沉的发号施令:“帮我戴上”。 夏李皱起眉想拒绝,却被他一只手拉近身,沉声问:“不想要了的话,我们也可以停下”。 话虽然说的很有原则,可是语气根本不是容人反驳的味道。就像猫盯着捕捉到的猎物说:你可以离开一样。 夏李只能抖着手接过那只套,试了半天才将他的龟头部位装进去,再往上戴的很艰难,因为套的尺寸不够,他的东西太粗,塞了半天才勉强戴进去一半,夏李单只手都握不过来他的东西,紧张和害怕让她汗水直流,松散的鬓发湿粘的贴在耳侧。 她小心翼翼的继续把套往上推,好不容易推到了根部,长度只能算勉强够。 “好,好了”。夏李像完成了一项大工程,擦擦汗说。她抬起脸,正好与李新军四目相对,他的目光里像燃着一团火,要把夏李彻底吞噬。 夏李的心里不由得狂跳起来,虽然很羞耻,但她还是想开口轻声求他。 “待会儿,待会儿轻…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新君重新压在了身下,他俯视着盯住她的脸,那股冷峻的气质又出现在眉间,夏李到嘴边的话再次咽回去,紧接着下体被大力的塞满,他应该是至少冲进来了一半,夏李只觉得嫩穴里一阵酸胀,紧接着巨大的刺激感从那里传遍全身,头皮都是麻的,她不禁咬住了下唇,因为李新军还在用力进入她的身体,伴随着浅浅的抽插,把她的身体严丝合缝全部填满。 “嗯…嗯…嗯——”。夏李不住声的叫起来,床也跟着发出吱呀声,李新军的眉依然皱着,像在掌控身体内的冲动,又像随时会被那冲动掌控。 “放松,放松一点,夏,放松一点…”李新君绷住腰一冲到底,整个进入她的身体,俯身温柔的吻住她的唇,沙哑的语气中透着请求:“放松一点,太紧,太紧了我们都疼,放松…”。 夏李大口的吸着气,回应他的吻,绷紧的身体慢慢软下来,接着那根东西又在她身体里动作起来,开始是小幅度,然后渐渐的加力,夏李在他的冲撞中终于找到了最舒适的角度,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李新君,抬起手去揉开他皱起的眉心。 李新君终于舒展开了眉头,嘴角也有了笑意,他双手撑床直起身子,跪坐在夏李的两腿中间,双手从她的双乳慢慢滑到她的细腰,轻轻抚摸,痒感快速传来,夏李扭了一下让他别闹,他却突然加大力气紧紧握住,挺起腰奋力蹂躏她腿间的嫩肉,几乎像被丢进倾盆而下的暴雨里,夏李被折腾的大脑一片空白,嗓子里本能的大声呻吟起来。 “嗯——嗯——啊——!” 皮肉撞击的水声很快传出来,润而响亮,回荡在屋子里。 夏李要被他毫无征兆的发力折磨的快要疯了,意识一点点的模糊不清,身体像漂浮在水上没了重量,任由他摆弄,又好像慢慢飘到了云端,迎着风暴享受无尽畅快。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夏李早已软了身体,可腿间的软肉依旧被无情的抽插着,她哀求他停一停,可是话到了嘴里全变成暖昧不清的哼哼声。 她不知道她发出的每一声甜软呻吟,对于李新君来说都是春药,要命的春药。 暴雨下到下半夜才停下,夏李睁开朦胧的双眼,恢复意识的时候也是在深夜,李新君依旧压着她,急促喘着气吻她,他停了动作,可是夏李依旧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肉穴被饱满的东西撑开塞满。 从夜色降临一直做到了深夜,他依旧不肯离开她的身体。 夏李喘息片刻恢复了点力气,推推李新君哑着嗓子说:“我,我去洗个澡”。 李新君的呼吸很热,看夏李的目光和呼吸一样热,他轻吻上夏李的额头,嘴角带着笑意说:“一起去洗”。 夏李没发拒绝,因为早已被他折腾的浑身酸软无力,点点头说,好。 7 李新君抱起夏李去卫生间,可裤裆里的家伙依旧要插在夏李体内,任夏李怎么反抗也不肯抽出来。 卫生间里的窗户依旧开着,浴缸里的水也还没来得及更换,夏李挂在李新君身上,看见那口浴缸,便想起下午的经历,吓得忍不住抱紧了李新君的肩膀。 “没事,别怕,有我呢,我和你一起洗,别怕”。李新君用力将她抱紧,柔声的安慰着,过去,放掉浴缸里的水,又重新放入温水。 但他明显的还是能感觉到夏李在害怕,因为他不小心把淋浴头从架上碰下来发出一声响,夏李吓得直接叫起来。 “没事,没事,有我在,有我”。李新君把淋浴头挂回架子上,而后轻吻她的脸颊安慰她,她没逃避他的吻,可是目光里闪过的,还是恐惧神色。 李新君加大了吻她的力量,同时挺起腰快速的往她嫩穴里抽插,不是他今天精虫上脑纵欲无度,夏李长的实在太像他年轻时深爱过的那个女人,那个让他想过无数个日夜的女人。 而且夏李可能是有点着凉了,皮肤的体温略高于常人,那窄窄的嫩穴里更是格外的温暖柔软,让李新君一次次的丧失理智,控制不住的想进去,想占有。 夏李挂在他身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插的难以招架,窄长的洞口带来的刺激和满足,让她无暇再去恐惧什么,这一夜也不知道和他做了多少次,她能感觉到那个地方的肿胀,甚至可能被他磨出了血丝,可这些都抵不过那份饱满带来的身心满足。 一直做到两人都喘息不过来,李新君才把东西抽出来,夏李像被抽了骨头软在他身上,目光里全是柔情的水光,看的他忍不住想再次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做,一直都不要停下来。 他单手抱着夏李,另一只手伸进浴缸里试水温,触感和她身体里的软肉一样舒适,他这才将人轻轻放进浴缸,然后自己蹲在旁边帮她冲洗身体。 简单的帮她清洗了一遍,高潮余韵退出大脑,李新君清醒了不少。他起身走出卫生间,回卧室从自己衣服口袋里取出盒烟,点上以后重新回到卫生间。 进门之前他晃晃手里的烟,问:“介意吗?” 夏李懒洋洋的漂在水里摇头:“没关系”。 李新君走过去,席地坐在她旁边,默默抽下半根烟,这才平静的问:“能跟我说说下午的事儿吗?” 夏李的脑子还有些晕,但有李新君坐在旁片,她迟疑片刻,仍旧鼓起勇气把下午的经历说了出来。 “我刚拨通你们的电话,就被人从身后蒙住眼睛又堵住嘴,然后,然后…”,夏李声音开始颤抖:“然后那人就把我摁在地上,开始撕我的衣服”。 李新君听到这里,夹在指尖的烟已经被他掐成两截,他愤恨的说:“我早晚把那畜生抓回来,饶不了他!” 夏李想起方才在床上时,他说过的那个截肢还被判死刑的人,吓得浑身抖了一下,知道他不是随便吹牛说狠话。 沉默了几秒,夏李抬起含泪的眼,抽泣了两下,小声的说:“不过,不过我猜测下午进到家里来的是两个人”。 “两个人?” “对”。夏李点点头,接着道:“第一个人把我摁倒了,想干坏事,不过他刚动手,我就听见扑通一声,然后就是扭打的声音”。 “你还记得他们说了什么没有?”李新君皱着眉问。 夏李摇摇头:“没,没有”。 “一句话都没听见?” 夏李含泪,认真的摇摇头:“不是我没听见,而是,而是他们一句话都没说,我听的清清楚楚,那两个人确实在打架,但是真的一句话哪怕一个叫声都没有!” 李新君沉默了几秒,把手里熄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坐回浴缸旁边,看见夏李脸色惨白嘴唇在发抖,心中瞬间涌起无限的柔软和怜惜,他抬手将人搂进怀里,轻拍着安慰。 打架的时候都没发出声音,只能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都是哑巴。 二是,他们都认识夏李,是熟人,怕被认出来。 8 夏李说那天下午,入室的两个人打了一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房间里安静了以后,她便被一个人抱进了卫生间,浴缸里放了水,她坐进去以后凭感觉疯狂的朝那人扑棱,试图挣脱。 但那人的力气很大,没几分钟便把她捆在了下水管道上,那人捆完她,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站在她面前,夏李说他是个变态。 天亮以后,李新君帮夏李整理了一下房间,主要是卧室,两人整整做了一夜,房间内的每一颗空气分子里都有两人交合时留下的气味,任何人推开门闻一下都知道他们做过什么。 不过他也只收拾了卧室,其余地方一点都没动。 做完一切,他这才给警局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们来取证。 手下的小伙子、小姑娘看见他以后,和往常一样打招呼,没人问他昨天在哪里住的,更没人怀疑他昨晚上都做了啥。 检查的结果,和夏李的描述基本一致,房间里的确是进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推断,两个都是男人。其中一个大概率是那位神偷,从楼顶坠到卫生间窗户的绳子,材质和之前取证过的,是同一材质。 “队长,其余的几乎没什么新发现。不过刚才小王在桌子腿上采集到一撮纤维,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这个要拿回去化验过才知道”。警员认真的向李新君做汇报。 但是李新君几乎没听见他说的话,因为他发现了个致命的问题,他昨天带来的一副手铐没有了,他找遍了房间里的每个地方,都没寻到踪影。 * 昏暗的阁楼里,飘起阵阵烤肉香味儿。 瘦高的长发男人单手被铐在一根焊牢的铁棍上,他上身穿白色麻质衬衫,下身是青灰色西裤,脚上休闲皮鞋,下巴上有专门蓄的小胡茬,很标准的骚气艺术家打扮。 不过此刻的他显得格外邋遢,价格不菲的上衣被剌开很多小口子,鞋尖儿也开了缝儿,关键那张底子不错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 与他只隔了两米多远的地方,留寸头的年轻男人正吹着口哨认真的把肉片摆在烤盘里,长条桌上还摆着紫苏、生菜、三文鱼片、生蚝等美食,桌角上的的香槟更是隆重。 男人身材很棒,半紧身的黑色无袖t,军绿色工装裤,脚上是人字拖,胸前挂着黑色皮绳穿着的弹壳,正是汪予建。 “怎么?饿了?”汪予建抬起脸笑眯眯的问长发男人。 长发男人咽了咽口水,故作清高的把脸别到一边去。 汪予建吹了一声口哨,阴阳怪气的夸:“果然有个性,有人就喜欢你这种有个性的!” 长发男人冷哼了一声。 汪予建放下手中的夹子,悠闲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冷声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夏李?你不是和她分手了吗?还偷了她的画,在外边儿玩儿的也挺花,干嘛又回去招惹她?” 长发男人听后转动眼珠上下打量汪予建,半晌发出冷笑,轻蔑的说:“我当是怎么回事呢?被这么莫名其妙的绑在这里。原来你也跟她好过?跟她睡了吗?她那里软不软,肏起来舒服不?你俩一天能做几…嗷!” 男人还没说完,腹部就挨了重重的的一拳,接着是第三拳第四拳。汪予建恶心他那张轻佻的脸,拳头打完了还不解气,干脆抬脚往他裤裆里连踹了好几脚。 “别,别,别打了,我知道,知道错了,别打了!”男人开始哭着求饶,可汪予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哀嚎道:“再,再踹,我的,我的家伙该废了,求求你,求你,别打了…”。 汪予建一直打到气喘才停下,对方疼的嘴角流着涎液,眼神呆滞挂在墙边。 “呼——,这回心里舒坦了”。汪予建揉揉手背,点上一支烟塞到对方嘴里,好心的劝道:“你也别难过,家伙事儿坏了就坏了,反正你以后也用不着了。等一会儿,我给你个大惊喜,他就好你这一口的,骚里骚气人品又坏的半吊子艺术家,今儿晚上他保准能让你感受一把当男人的另类快乐!” 他正说着,外边儿响起敲门声。汪予建不耐烦扭头喊:“赵斑,别跟我装孙子!银行保险柜的锁都拦不住你,我那个破锁能关住你?滚进来!” “哟哟哟!”门外的声音刚落,锁就当一声开了,走进来个长着娃娃脸的男人,身高没有汪予建高,也没他那么健壮,但是行动非常灵敏,手里甩着一串钥匙,笑起来调皮又欠揍。 “汪予建,你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大啊!这么的大火气,是不是该找个人帮你泄泄火?你看我怎么样?”赵斑说着便往前凑,被汪予建抬手推一边儿去。 “滚!”汪予建冷眼骂了一句,然后指指被铐住的男人,说:“给你准备的大礼!吃完饭我把地方让给你,好好享受!” 赵斑这才好奇的去打量那男人,捏过下巴看了一会儿,又捏捏肩膀,揉揉他的屁股,而后眉开眼笑的看向汪予建:“行啊哥们儿,这个礼物我收下了,相当合口味。就是有一件事咱能商量商量吗?” 汪予建挞拉着拖鞋回到餐桌旁,拿筷子夹了片烤肉塞嘴里,敷衍着问:“什么事儿?” 赵斑嘿嘿一笑,凑过来说:“这饭你能别吃了吗?我给你钱,请你去外边儿吃,我现在就想办了他。” “滚!老子饿得很,吃饭耽误不了几分钟!” 赵斑听后眼珠子一转,扭头往回走,嘴里嘟囔道:“那你吃你的,我办我的!有人旁观,我觉得更刺激,一想到那个观众是你,我简直爽的浑身发麻,刺激的要疯了!”他说着就开始解裤腰带。 汪予建被他这不见外的举动膈应的差点吐出来,慌忙端起桌上的三文鱼并一碟子蘸料飞窜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你可真是个畜生!不要脸!” 不要脸的畜生赵斑洋洋得意的喊:“那你晚点回来!你给我准备的这个礼物,我能玩儿一整夜!” 汪予建头也不回的吼:“我不回来了,这地方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 9 汪予建端着三文鱼,找了个坍塌了一半的墙边坐下,外边儿的天已经黑了,不远处隔着江的对面,是灯火辉煌的新区写字楼,里面几乎聚集了全大安市的精英。 和这片待拆的老小区隔着条大马路的,是新盖起来的商品房,入住率已经超过百分之七十,夜色暗下以后,朝向他这边的厨房里,掂勺炒菜的男人女人,总让他在心里涌起羡慕的感觉。 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真幸福,可惜他从成年后就变成了只能生活在暗处的人,躲着光的生活,他一过就是近十年,头五六年至少还可以靠信仰支撑,最近三年,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温暖,就是那个叫夏李的女人。 三文鱼吃的有点腻,汪予建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芥末碟,直接伸手全部挖掉塞进嘴里。 剧烈的辣呛感迅速在口腔里扩撒,汪予建猛烈的咳嗽起来,最后眼泪也被咳了出来。 昨晚上他一时没忍住,又跑去夏李住的地方转悠,他只是想见见她,哪怕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谁知正好遇见那个长头发的畜生要对夏李做坏事,他知道那人是夏李的前男友,两人没分手以前,他就见过那男人。 其实包括夏李发觉那男人抄袭她的画作,在外边儿找女人,也都是汪予建暗中引导的。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很难再和夏李在一起,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夏李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 所以昨天下午在夏李家遇见那个畜生,他想都没想就闯进去把他给打晕了,然后他抱起惊魂未定的夏李,想让她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身体,他知道她爱干净,可是一直被捂着眼睛的夏李很抗拒,把他当坏人。 再后来,那个警察来了,汪予建快速把被他打晕的男人藏到窗外的空调板上,他翻墙去了房顶,把男人也拖了上去。对付人渣,他自认比警察更有手段,尤其是欺负过夏李的人渣,他更不能放过。 其实做到这一步,他本可以收手离开的,但他不死心,他无法自控的想回去看看那个警察和夏李会做什么。叫李新君的警察,他也做过一些调查,为人正派,令大安市不少灰色产业老板闻风丧胆。 汪予建有些后悔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因为他在窗外看到了李新君把夏李压在身下,看见他让夏李亲自给他戴安全套,看见两人不断疯狂的做,而夏李完全没有反抗,甚至源源不断发出享受的呻吟,特别是到了后半夜,夏李叫的很大声很尽情,就像很多年前他曾经和她在荒无人烟的草原,在缀满繁星的夜幕下做爱时一样,她叫的那么动情,把他坚冰一样冷硬的心全都暖成了似水柔情。 只是汪予建知道,夏李并不会记得他,因为那次两人偶遇是个意外,他和她做的时候捂住了她的眼睛,那是为了她着想,因为次日他就要去赴死,他不想让她记住一个马上就要没命的男人。 想到这里,汪予建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剧烈的咳。他心中唯一的温暖,他却不敢光明正大的靠近,甚至不敢告诉她两人曾经拥有过一段情愫。看见她停留在不同的男人身边,他又没法真的做到心胸宽大毫不计较。 尤其是那个李新君,算是彻彻底底的点燃了他的妒火。因为被他送给赵斑的那个人渣艺术家不配让他嫉妒,他在汪予建心里就是个小丑,甚至算不上个男人,更跟对手不沾边。 但李新君不同,他在阳光下就是正义的代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付坏蛋,还有人摇旗呐喊赞美,他是主流媒体口中的大英雄。 但,一个大英雄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和只见过两面的女人发生关系,那样动情的和她上床? 传闻中的李新君,不是六根清净,声色犬马都撼动不了吗? 10 “李队,检验结果出来了。夏李家卫生间外侧坠下的绳索,和之前在她家采集到的绳索样本材料一致,依据绳索在屋檐处摩擦出的痕迹、以及窗外的脚印大小,基本可以判定,入室的其中一人正是我们追捕的那位盗窃犯。”徒弟小王拿着检验报告,一脸严肃的说。 李新君面无表情的接过那份报告,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 “还有,”小王继续汇报:“还有在夏李家采集到的那一撮纤维,经化验是亚麻材质。不过神奇的是,这撮亚麻经过的处理工序十分高端,全球的产量并不多,主要用于奢侈品服装行业”。 “衣服?”李新君皱着眉看向小王。 “是的,我上午查了相关资料,用这种材料设计生产的服装品牌,全国不超过三家,恰巧大安市有一家”。 李新君听后,面色平淡的低下头继续看材料。而方才一直想表现自己的小王,满腹的热情只换来领导的沉默,受挫的神情溢于言表。 “做的不错”。 半晌,李新君淡淡的夸了一句,把看完的材料还给了小王。 小王听后,暗淡的目光瞬间亮起来,接过材料故作镇定的回答:“这都是师父平时教导的好,我们还得继续努力!” 李新君对他的拍马屁无感,淡淡的问:“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吧?” “知道!去那家服装专柜做调查,寻找另一位嫌疑人的线索!”小王兴奋的站直了身子。 “嗯,去吧”。李新君示意他回去继续干活,而后拿起手机往门外走。 “你们有没有发觉,今天李队长有点奇怪?” 李新君刚出去,就有八卦的警员小声议论。 “哪儿奇怪?他不每天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就是,李队哪天要是能跟小王似的,对谁都笑脸相迎,那才叫疯了!” “不是,你们不觉得李队今天的电话有点多?而且还是他主动给人家打过去的?以往他不是连领导的电话都懒得接?”年轻女警员眨眨眼问。 一瞬间,大家都张大了嘴。 “是,是有点哈。” “这也没啥好奇怪的,或许给哪个线人打的吧?” 李新君这一天的电话全是打给夏李的,今天中午她突然说,自己之前一直没想起来家里丢了什么,昨晚上受惊过度,又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是丢了一些照片。 其实丢照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可是两人经过昨晚上那番激烈的亲密运动后,夏李在他心中的分量明显与旁人不同,所以再听夏李说起丢的是她的裸体照片时,李新君的心里窜出无法抑制的愤怒。 照片被谁偷走了,他根本不用想,除了那个盗窃犯还有谁? 耐心的安慰了一番夏李,李新君挂掉电话,抬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七点了,早就过了下班的点。 回到办公室,又和下属交代几句话,他出了警局,然后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拐进昨天被袭的那条小路。 李新君隐隐觉得,袭击他的人,很可能和那个盗窃犯或者闯入夏李家的另一个人有密切的联系。 夜色渐渐笼罩整个城市,老城区的小胡同里七拐八绕,昏暗的路灯把小路照的幽暗深远,李新君浑身绷紧,警觉的拐进巷子,匀速往前蹬着自行车。 两侧发霉或长着青苔的高墙,在他身旁慢慢退后,自行车骑到巷子深处,李新君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也在靠近,他把右手伸进裤兜里,那里藏了一把水果刀。手触碰到刀柄的瞬间,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自行车前轮直接被掀了起来,李新君单脚点地,左手在车座子上借了把力气,飞起一脚踢向那道黑影。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自行车横倒在地,李新君一手握刀一手撑墙,他眼前赫然站着一个体格强壮的男人,留着平头,穿着黑色工装裤,军绿色t恤,脸被黑色口罩遮住,胸前的金属吊坠悠闲的晃着,那分明是枚子弹壳,而且李新君一眼就认出,那弹壳是市面上极少见的某型号枪械专用的。李新君是特种兵出身,对枪械很有研究。 “身手不错”。对面的男人调侃了一句,浑厚的声音也像他的体格一样,稳定、扎实。 李新君冷静了片刻,飞速的分析着来人的身份,余光扫过男人的小腿和胳膊,就凭方才对方现身时的速度,以及躲开他那一脚的灵敏度,李新君知道对方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他从警十几年,因为不讲情面不买某些权势的帐,在社会上树敌不少,所以被偷袭、算计甚至暗杀,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不过眼前这位的身手,无疑是他遇到过的最强的一位。 “你是去夏李家吧?”男人又冷冷的开了口,打量的目光从那张看不清的脸上飘过来,带着某种杀气,用颇具嘲讽的语气问:“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可是知道你不少秘密呢”。 这个语调,这个话题,让李新君一下子绷紧了神经,他皱起眉,原本就凌厉的双眼,此刻像是能射出冰刀来,“是你?” 对方听到他的话直接笑了,点点头:“对,是我”。 话音未落,李新君已经一刀劈了过去,但对方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举动,闪身躲过,接着李新君的右肩膀便不轻不重的挨了一拳。 这个人,似乎远比他预料的还要更强。 “你也不要太嚣张,全市的警察都在追捕你,你逃不掉的!”李新君站定之后,警觉的看着他,接着说:“盗窃一般不会被判死刑,你主动投案的话,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所以还是别逃了,也别被网上那些小孩的彩虹屁给吹的晕了头,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神偷。你早晚要落入法网的!” 他一通道理说完,对方始终保持一种调侃的姿态,半晌点点头,轻蔑的问:“落入法网?就凭你?也想抓住我?” 李新君气的差点爆粗口,强忍着咽下火气,用同样挑衅的姿态冷笑一声,而后便再次冲了上去,他打算用速攻模式再次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若是能找出一二破绽,顺势将他制伏,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几分钟,两人已经在狭窄的小巷子里过了上百招,拳脚如风一般在两人之间穿梭闪过,招招致命又招招落空,李新君气喘吁吁跳出一段距离,右脚抵在墙上停稳身形,保持进攻的姿势。 而对方在他的强势进攻下,明显也有些喘,并不能如之前一般气定神闲。 还是有突破的机会,李新君冷眼打量对方,脑子里飞快分析对方曾露出的破绽,手已经伸向腰间的手铐。 “算了,这么打下去没意思,我跟你走!”男人突然挠挠头,伸出双手递到了李新君面前。 李新君先是一愣,随机飞速把铐子卡进对方的手腕,一把摁住对方的肩膀头,拖着他往巷子外边走。 “喂!你别这么粗鲁吧?你们都是这么对待嫌疑犯的?喂,李队长?李…”。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新君一脚给绊倒摔在地上,李新君没想到他这么话唠,本来想教训一下他,谁知自己的腿弯处突然一麻,也跟着他一起倒在地上。 “老实点!”李新君顺势翻身将对方摁在地上,一脸铁青的警告道。 “嘿嘿,开个玩笑嘛,发这么大的火?你脾气可不大好,是因为这个臭脾气所以才一直没办法往上升吗?”男人被摁在地上,却依旧改不了嘴欠的毛病。 李新君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口罩给薅下来,冷笑道:“装什么神秘!” 而眼前的这张脸,李新君一点也不陌生,几乎和夏李画的那张素描一模一样,连神态都分毫不差。 “我叫汪予建,李队,很高兴认识你!” 被李新君摁在地上的汪予建,嬉皮笑脸的抬起带着手铐的爪子,主动和他握手。 李新君很是无语,自来熟的嫌疑犯他见的太多了,所以直接忽略掉那只手,起身薅住这个叫汪予建的男人的de后脖领子,推搡着往前走。两人的身高几乎持平,体重应该也差不多,说实话李新君推着他并不轻松,反倒是汪予建一直絮絮叨叨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李队,别这么粗鲁嘛”。 “李队,我说了我叫汪予建,你怎么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怀疑我说的是假名字?” “喂,李队,李队,你看那棵树上有个鸟窝,你猜里面住的是乌鸦还是喜鹊…”。汪予建突然停在一处破旧的平房面前,指着院子里的梧桐树问。 李新君被他聒噪的不行,更懒得去看什么鸟窝,才要找块布堵住他的嘴,自己的脚脖子突然一麻,眼前更是天翻地覆,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已经一屁股坐进了小破院的门楼子底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被破开的旧铁门重新被关上并落锁,而李新君的手腕子上则多了一副手铐,还被牢牢的挂在铁门的栏杆上。 11 “李队,不如咱们好好谈谈?”汪予建居高临下的站在李新君对面,调皮的打了个响指,再张开右手的时候,里面已经多了把小钥匙。 李新君使劲儿的挣了几下被铐在铁栏杆上的手,发出一阵当啷啷的金属碰撞声。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他几乎是不错眼珠的盯着汪予建,可他什么时候偷到的钥匙,什么时候解开的手铐,又是怎样一眨眼的功夫把手铐反铐在他的手上,李新君是一点也没看明白。 “你想干什么!”李新君气势上毫不示弱,他孤零零一人活到三十三岁,最不怕的就是死。 在李新君心里,五年前自己就该死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活着像是在赎罪,比死了更难受。 所以他面对每一个嫌疑犯的时候,都有股豁出命的劲儿。 “别生气,”汪予建还是那张嬉皮笑脸的表情,熟门熟路的从堆在门后头的纸箱子里拿出个旧马扎,岔着腿坐下,“或许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李新君冷笑,做交易?他要是愿意和嫌疑犯做交易,还会一直屈居在队长的位置上?还能住着旧小区不足80平米的房子?这个汪予建可真是会挑最硌牙的骨头啃。 “我从不跟罪犯做交易,我是个警察!”李新君字句清晰,轻蔑的回了一句。 汪予建听后忍不住扬起眉,阴阳怪气的吹了个口哨,最后凑到李新君面前调侃道:“你觉得你很了不起?手持正义之刀,想砍谁砍谁?” 李新君冷哼一声,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懒得接茬。 他这个态度让汪予建非常不爽,深邃的双眼里掠过杀意,但很快又被调皮的笑意代替,他凑到李新君跟前,嘲讽的问:“既然你是正人君子,那为什么要和当事人发生关系?你昨天晚上把夏李压在身下蹂躏发泄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 李新君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张脸瞬间惨白,接着憋的通红,他做过的事,他不愿意撒谎否认。 “别用那种看变态犯人的目光看我!”汪予建的笑脸一瞬间也变得铁青,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儿描述他占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事儿,每一个字都像尖刀插在自己的心口上。 不过,汪予建打算把插进自己心脏的尖刀全拔出来转头插进李新君的心口。 “你把夏李当作你曾经失去,未曾得到的某个女人了?你觉得夏李是对你这些年来所受的苦难的补偿?” 汪予建的话音刚落,李新君的眼睛里立即涌起寒意,他动气了,嘴角都在抽动,绷紧的咬肌显示他在忍耐,竭力忍耐心中的怒火。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李新君声若蚊蝇的狡辩了一句。 汪予建听后冷笑,抬头望向斑驳的门楼子顶蓬,那上边已经遍布蛛丝裂缝,就像他27年的人生一样。 “你不知道?”汪予建重新看向李新君的时候,眼睛已经冷酷到近乎空洞,像个嗜血的恶魔,抬手扼住李新君的脖子,将人死死摁在墙上,用近乎绝望的语气继续说:“你以为昨天晚上你在夏李家做的事儿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我是可以飞檐走壁的贼,保险柜里取价值上亿的珠宝都跟玩儿一样,趴在窗户外头听听别人床上那点儿事儿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你以为到了下半夜,夏李被你折腾的意识模糊,就没人听见你近乎嘶哑的喊着韩灵的名字吗?你不是把夏李当成韩灵是什么?你把你的委屈,你的遗憾,全都发泄在了夏李身上,你是个畜生!” 汪予建说完,一拳打在李新君脸上,对方没有躲,头随着力道猛地摆了一下,再回过头的时候,嘴角已经渗出鲜血。 可即便如此,汪予建依旧不解气,又抡起拳头打了李新君几次,这才重新坐回对面的马扎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沉默,连空气都在沉默。 “你究竟是谁?”李新君吐出嘴里的血丝,突然开口问。 “我?”汪予建已经换回先前的笑脸,眨眼的时候透出几分调皮,乐呵呵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汪予建啊”。 李新君歪着头睨他半晌,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再看看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说说你的目的吧”。最后他选择直奔主题。 “合作一把怎么样?”汪予建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认真的问。 12 夏李趁下午的时间,去装裱店看了一下自己的画,回家路上遭遇堵车,她干脆中途下了出租车,独自步行回家。 马路上不断排出的汽车尾气,让空气更焦灼闷热,她想扫辆单车骑回去,但路两旁的单车早就被借空了,她望着路上像被串起来的沙丁鱼一样的汽车,叹口气拐进小胡同,抄近道走回家。 老城区的小巷子很窄,汽车开不进来,所以很安静,连行人都很少。对此,夏李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条漫长的小巷,她经常走。 最近家里发生的事让她头昏脑胀,本以为离开渣男男友,躲起来就能过清净日子,哪里会想到自己突然又和什么神偷沾上了关系,这几天真是扰的她心烦意乱。 至于和那位李队长的关系,她也没觉得没什么。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能感觉到李队长心里似乎藏着什么巨大的悲伤,她猜和某个女人有关。 但那又怎样,都是成年人了,压力大的时候总要找个发泄口,要么喝顿大酒,要么找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异性疯狂的做一晚,亦或者天天喝个烂醉,和自己记不清长相的男人夜夜抱团发泄。 欲望横流的时代,哪有那么多的爱情。 目前为止,夏李对那位李队长的印象,也只有体力不错,尺寸够大,活也够好,其余的啥也没有。 夏李的脑子里正胡乱的想着,闷着头往前走,根本没留意身后已经跟上来四个男人,他们身形高大,穿的短袖衫歪扭的系着扣子,露出或结实或满是肥肉的胸膛,看向夏李背影的眼睛里,满是下流的欲望。 夏李只顾着往前走,并没留意到身后有人,让这几个男人很不爽,其中最彪悍的一个终于忍不住大声咳嗽了两声,而夏李则以为是自己挡住了别人的去路,毕竟巷子很窄,她个子小,走路的速度也慢,所以她连头也没回,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侧身让道。 几个男人见状面面相觑,接着哄笑起来,最彪悍的男人拽着二五八万的步子跻身从夏李旁边过去,而后一转身就堵在了她面前。 “有事吗?”夏李见状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男人哈哈笑出声,一双眼深深的打量过夏李的脸,接着便盯在她胸脯上看,夏李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忍不住用肩上的帆布包挡在胸前,后退一步才要骂,却发现自己的脚踩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她说了句地不起,回头一看却吓了一跳,因为身后同样站着3个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和前面的男人一模一样。 她突然明白了,这些人是一伙儿的。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夏李惊恐的望着四个人,手已经悄悄伸进帆布袋抓住了藏在里面的防狼喷雾。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只是,只是…”。彪悍的男人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睛打量她,一边往前逼近了一步。 夏李吓得往后退,可身后同样围着三个男人,她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上,接着四个男人一起围上来,像饿狼围住了小绵羊。 夏李恐惧的盯着面前的四个男人,等待时机掏出喷雾袭击他们的眼睛,然后从缝隙里钻出去逃跑。 就当她暗自盘算着要动手的时候,肩上的帆布包被一把给扯了出去,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那只防狼喷雾滚到了彪悍男人的脚边。 “哼!还给我们耍心眼?”男人一脚将喷雾踢出去老远,冷冷的打量着夏李,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说:“都说了我门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没想让你受苦,只想和你一起玩玩,咱们大家都舒服舒服”。彪悍男人挤眉弄眼的看着夏李,又挤眉弄眼的飞了一眼剩下的3个男人。 “大哥说的对,别看咱们长得虎背熊腰,可对女人温柔着呢。身体好,说明活好”。 “你跟了我们仨指定能快活好几天,要不和咱们一起到家里试试?” “这女人长得真漂亮,得找张大床,咱们仨一起上,这样谁也不吃亏!” “走吧小美人儿,哥哥们才舍不得伤害你,一定会好好和你玩儿的”。右胳膊上纹着条青龙的男人,说完就上来抓夏李的胳膊,被夏李一口咬在腕子上,疼的哇哇大叫。 “靠,还是个有脾气的!老子就喜欢这一款,老子现在就办了你!”纹身男呲牙咧嘴的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扼住夏李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喘着粗气命令其他人:“你们仨先帮我看着人,老子现在就办这小娘们儿!等不到回宾馆了!” 剩下的三个男人听了则嘿嘿的笑着,调侃道:“老豺,你可够下流的,在大街上干女人?还要不要脸了?”纹身男不以为然,来回打量过夏李的身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骂道:“别他妈放屁,你们高尚,待会儿你们别上这小娘们儿!” 他说完便把另一只手抓在了夏李起伏的乳峰上,夏李被扼住喉咙拼命想喊救命,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抬起脚往男人裤裆里踢,可她个子太小,又被对方掐住脖子,根本使不上力。 男人见状越发的兴奋起来,单手解开裤腰带去掏东西,整个人黏上来把夏李死死挤在墙上,又腾出手去摸她的裙底,夏李毫无反抗之力,发疯一样一口咬住对方的耳朵,男人疼的再次哇哇叫起来,手上一松,夏李从墙上滑落下来蜷缩在地上。 纹身男捂着流血的耳朵,气急败坏道:“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哥几个一块上,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男人们听后一起围过来,兴奋的像闻到血的饿狼,夏李吓得手脚并用往外爬,可巷子太窄,她完全被几个人堵在墙边,根本逃不出去。 她只能没命的大喊救命,可这边的墙很高,不少老房子都是空的,留下来的住户也以老年人居多,耳朵不好使,她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 几个男人见状更肆无忌惮了,嘿嘿的笑着上来撕夏李的衣服,夏李一双手根本捂不过来,就在她绝望的要崩溃时,眼前突然人影一闪,接着纹身男便被扔到了对面的墙上,剩下几个男人也被推了出去,一个高挑的身影挡在了夏李的面前。 夏李看着眼前的背影,恍惚的以为是李新君,才要喊李队,却被男人后腰上若隐若现的几道伤疤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用力揉揉眼,再次看向男人被风掀起的后衣襟,没错,后腰上确实有三排长长的疤痕,从右往左斜着贯穿过去,连伤疤之间的距离都是完全相等的,像被猫狗之类的动物抓过留下的的。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对面几个男人已经握着拳头一起冲了上来,夏李下意识的说了句:“小心!” 话音刚落,冲上来的男人已经再次被抛了出去,速度之快,夏李甚至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们倒在地上疼的哼哼,看得出很想爬起来再战,可肥硕的身体挪动半天,怎么也站不起来。 夏李缩在墙边松了口气,才要跟救她的人说声谢谢,就见他弯腰认真的把夏李的帆布包捡了起来,还把散落的东西一一拾起来装回去,最后把包递过来。 “谢,谢谢”。夏李惊魂未定的接过包,扶着墙想站起来,腿脚发软根本站不稳。 “小心,”男人的大手一把接住她的胳膊,扶她站起身。夏李忍不住看向他的脸,可对方带着黑色的大口罩,除了整齐浓密的眉毛和深邃的眼,她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那双眼睛,夏李觉得熟悉,特别熟悉。 男人扶住她的胳膊,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牵着她往巷子尽头走,他个子很高,一步能有夏李两步远,夏李飞快的倒腾着步子跟上他,即便这样,她也没忘记认真打量他的背影。 马上就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夏李突然停住脚步,男人先是一愣,也跟着停下,转头轻声问:“怎么了?” 夏李吸了吸鼻子,看向他:“你,你不记得我了?” 13 “你不记得我了?”夏李眼里闪着泪光,看向男人。 对方先是一愣,叹了口气,低下头说:“你,你认错人了”。 夏李很坚定的摇摇头:“我没认错,我知道是你”。 男人把脸转向一旁,低声说:“你,你不会想知道我是谁的。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出去以后,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夏李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带着哭腔说:“我找了你半年,去那个草原牧区找了你很多次,那天晚上你说过,会在草原等我的!” 男人沉默半晌,垂下头重复了一句:“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夏李的眼里已经涌出泪来,她上前盯着男人的眼睛,问:“你背后的伤是哪里来的?那明明是被狼之类的野兽抓伤留下的,你敢说不是?还有,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看见你的脸?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依旧还是这样?” 夏李说完就要伸手去摘他脸上的口罩,男人下意识的闪开,在她追问的目光里沉默片刻,才失落的说:“你不会想知道口罩下的脸长什么样的,还是不要看了”。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夏李哭着质问,男人听了她的话没吭声,夏李干脆伸手一把扯掉了他脸上的口罩。 “是,是你?”夏李看到他的脸,顿时愣在原地。 * 五年前的夏天,夏李独自开车去了北方的草原采风,边散心边寻找创作灵感。 二十五岁的她,被草原上美丽的野花,夜幕下绚烂的星星深深感染,连头发丝上都挂满了浪漫的气息。 她一路开一路画,偶尔在途中遇到了一两个游人或牧民,攀谈几句然后话别。曾有位当地牧民警告过她,前面的区域里有野狼出没,让她尽量不要往里走的太远。 但是夏李没把那警告当回事,她觉得即便有野狼出没也没哈好怕的,她有汽车,野狼能比汽车跑得快? 但她的冒进很快就遭到了报应,越往草原深处开越人烟稀少,一个有风的夜晚,她遭遇了野狼的袭击,汽车迷失在广袤的草原上,她根本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就在她绝望的以为自己要葬身狼腹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男人手持一把不到20厘米的水果刀和三头野狼搏斗,虽然最后制服了野狼,可后腰也被野狼抓伤,汩汩的往外渗血。 夏李上前帮他处理伤口,男人倔强的一直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两人在星空下升起火堆,就这样默默无言的相处了几个晚上。 后来男人告诉她,自己马上要离开这里,开着自己的吉普车把她带出了那片人迹罕至的草原。当夜他便离开了,夏李独自在安全地带支起帐篷升起火,想等天亮以后踏上归途。 那一夜,夏李很失落,所以只简单的喝了点东西,便爬进帐篷休息了。 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撕扯帐篷,她以为又一次遭遇了野狼,紧张的抓起水果刀缩在睡袋里哭,当帐篷被拉开一个口子她才发现,进来的不是狼,而是个男人,带着黑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但她还是起身扑了上去,认出对方就是和自己在草原深处相处了好几天的男人。 “别怕,是我,别怕”。 男人轻拍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慰着,夏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说:“我还以为,以为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男人叹了口气,沙哑着嗓音说:“我,本来是要走的,可是中途又返回来了。我还有件想做的事情没做,现在不做,怕以后会后悔,怕以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夏李从他颈窝里抬起泪眼,问:“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赶回…嗯——!” 她的话还未问完,便被男人推回帐篷里重重压在身下。 男人喘着粗气嗅向她的脖颈,大手顺着她的香肩一路向下抚摸,在她丰满的乳房上由轻到重的揉捏,顶在她大腿根处的小腹已经开始有节奏的上下用力,他用动作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想拥有她,哪怕只是一晚。 夏李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冲的有点懵,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微微羞涩,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隔着口罩回应他的吻,两人孤男寡女在广袤的草原上相处这么多天,对彼此丝毫没感觉是假的。 男人虽然一直遮着自己的脸,但挺拔有力的身形就像行走的荷尔蒙,夏李每次掀起他后腰处的伤帮他换药的时候,除了心疼、感激,也会涌起暖热的冲动。 两人就这样纠缠了片刻,男人突然凑到耳边问:“可以吗?” 夏李没回答,而是往他眉心深深吻了一下。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夏李的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她的双眼被什么东西遮住,接着双唇被是热感笼罩,唇齿被撬开,舌尖被另外的舌尖卷动逗弄吞食,他的口腔热烈的像一头猛兽,几乎要从口腔开始把她啃噬殆尽。 “其实,其实…嗯,你不用…不用遮住我的眼睛,我…我看不清你的…你的脸…嗯…”。夏李被他吻的透不过气,小声的抗议着。 男人的呼吸声如风雨一样灌进夏李的耳朵,他贪婪的亲吻占有她的口腔,很久之后才柔声在她耳边说:“乖,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乖,这一夜很快就会过去…”。 夏李打趣着问:“万一你是个丑八怪怎么办?我不是吃亏了?” 男人在她耳边浅笑,而后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她感受他五官的轮廓。夏李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眉骨高,鼻梁优越,双眼皮,嘴唇饱满,还有流畅的下颌线…她是学画画的,对人的骨相很有研究,凭借指尖传来的线条判断,男人的脸肯定很英俊。 让夏李摸过自己的脸以后,男人再次吻住她的双唇,在唇齿交缠间含混的说:“你不会吃亏的…”。 夏李羞的说不出话,不轻不重的在他舌头上咬了一口,男人吃痛怔了几秒,随即发狠一样剥开她身上的冲锋外套,接着是里面的衬衣,下身的长裤… 草原的夜晚气温只有十度左右,被扒掉衣服的夏李冷的瑟缩着蜷缩身子,她能感受到男人正居高临下的欣赏她的身体,蒙住她眼睛的布条下方透出一些光亮,应该是手电筒之类的东西。她本能的抬手想护住自己的胸部和下体,没想到男人却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用另外的布条缠在一起举过她的头顶。 夏李委屈的哼哼了两声,接着乳尖便被温暖的口腔含住,被舌尖划着圈的拨弄,她的不满瞬间化作甜软的呻吟声溜出喉咙。 很快,她敏感柔嫩的皮肤便被温暖的胸膛包裹,夏李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紧实的肌肉线条,感受到他正越来越用力的压住她的身体。 “我,我要喘不过气了,轻,轻一点…”夏李小声的哀求,男人温柔的答应着,但压着她的身体却更加用力了,夏李大口的喘息着,喉咙里却无法发出完整的字眼,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一根手指已经游走到自己大腿根部最敏感的地方,他手上的皮肤很粗糙,指腹上似乎还有老茧,划过她每一处皮肤的时候,都留下格外清晰的触感。 她本能的并紧双腿抵抗那根手指的入侵,可是男人的力气那么大,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便挤进了她的腿缝,绕着她花穴的周遭慢慢的研磨,一圈一圈,越来越热,越来越真实,还越来越湿润。 夏李被他吊的有些受不住,喉间轻声呻吟着,并紧的双腿也渐渐没了力气,酥软的敞开一些缝隙,像在邀请他更深入一些。 很快,男人读懂了她的身体,那根手指紧紧压着她神秘洞口里的小扣子探进了她的花穴,还是粗糙的触感,却激起她浑身的兴奋,让她忍不住颤抖。 “嗯——,嗯…慢,慢点,慢——啊…”。那根手指完全违抗了她的命令,几乎是瞬间没进了她的身体,拧螺丝一样在里面旋转剐蹭,强烈的快感一下子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夏李忍不住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男人栖身上来,含住她的双唇,将舌头递进她口中,挑逗她的舌根,像入侵她下体的那根手指一样入侵她的喉咙,夏李被上下一起折磨,很快忘记了最初的羞耻,忍不住扭动腰肢去迎合他。 那根手指很快从夏李的身体里抽出来,夏李只觉得浑身都空了,在黑暗里哼哼了两声,主动分开腿让他再进来欺负自己。男人热烈的吻着她,在她耳边浅笑,这让夏李很不爽,趁准机会往他肩头咬了一口。 “小坏蛋,你会后悔的,”男人调笑着在她耳边说:“我有一整夜的时间收拾你”。 夏李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道:“有本事让我看看你的脸…啊——!” 夏李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下体被巨大的东西撑开,很烫很粗,仅浅浅进去了一点,就撑的夏李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她咬住下唇想哀求他慢一点,但是男人完全不给她机会,他那东西像疯了一样一下一下往她身体里冲,起初还只是往里用力,很快便深深浅浅进进出出不断抽插她软嫩的甬道,夏李的喉间只剩下一种声音,随着他的动作高低起伏。 “嗯…嗯——啊,啊,啊——”。 男人在她耳侧的喘息声也越发的粗粝,如发情的野兽一般,很快夏李感觉到自己身体上一轻,男人似乎坐起身,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开始进攻她腿缝里那点可怜的软肉,夏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两只大手举起来牢牢握住,然后体内那根粗硬的东西开始没命的摩擦她的花穴,酥麻爽感从那咬合在一起的器官瞬间传到头皮,夏李舒爽的差点要哭出来。 就在她将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停…停,嗯——停,停一下,停——”。 男人似乎有些恼火,很艰难的控制住自己完全进入的冲动,栖身过来重新压住她,沙哑着嗓音问:‘怎么,怎么了?” 夏李大口的呼吸了两口,才娇喘着说:“你,你没,没戴套”。 男人听后轻笑一声,凑到她耳侧说:“我很健康,而且,而且这是我的第一次”。 夏李瞬间愣住了,努力咽下口中的津液,半晌吞吐着问:“第,第一次?” “嗯,第一次。”男人语气坚定的又在她耳边说了一遍。 沉默保持了几秒,接着便是暴风雨一样的颠鸾倒凤,男人确实是缺乏经验的,夏李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鲁莽,甚至在故作温柔,他腰间的东西似乎非常不服从他的管教,进入夏李的身体以后,总会疯的有些过火,窄小的帐篷里很快便被啪啪啪的水声填满,夏李甚至被他过大的力气给顶出了帐篷,外边的风很凉,蒙在夏李眼睛上的布松了一线,她看到了满天的繁星,随着男人冲撞她身体的动作在天幕上跳舞。 两人之间的爱欲像是燃烧不尽的一场野火,她记得开始却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天亮起来的时候,夏李浑身如同散架在睡袋里翻了个身,冰凉的触感从她的鼻尖处传来,她睁开疲劳的双眼,看到了一双水果刀摆在枕边,一把是她自己的,另一把是男人留给她的。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若不是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酸疼,不是那一对水果刀,夏李甚至怀疑自己晚上是做了一场梦。 她强撑着坐起身,捂住胀疼的脑袋努力回忆昨晚的事,只记得男人最后在耳边对她说:“我会回来找你的,别忘了,宝贝别忘了我”。 夏李这一等,便是很多年。 14 汪予建垂眸叹了口气:“我都说了,你不会想看到我的脸”。 夏李的双眼被泪水模糊,轻声的抽泣了几秒,接着发疯似的上去捶打他的胸膛,边打边骂:“你知道是我,你明明找到我了,为什么不肯和我挑明事实?为什么?” 汪予建始终站在原地,任由她打,任由她骂,丝毫不反抗。 夏李打了半天,得不到任何答案,干脆往他脸上抽了一巴掌,转身就走。 “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我们就当不认识!”她冷冷的丢下违心的话,刚迈出去一步,身体便被有力的胳膊死死钳住。 夏李更生气了,狠狠锤打了他几下,见他不放手,干脆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她是下了死力气的,嘴里很快传来一阵铁锈的腥气。 汪予建疼的皱起眉,而后牢牢圈住人拎起来,朝不远处的一个旧院子走去,轻松的别开锈迹斑驳的大门,将人丢进去,顺手从里面关了大门。 夏李看仇人似的看着他,充满敌意的问:“你想干什么?你,嗯——!” 她后面的话已经没有机会再问出来,男人狠狠的将她抵在墙上,捞起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他像头饿了很久的狼,把夏李当作唯一的猎物,香软又可口的猎物。 夏李被他吻的几乎透不过气来,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肩头,指甲几乎抠进他的肉里,反抗他的吻,仇视他的吻,最后忍不住颤抖着臣服于他的吻。 她对他的思念,随着唇齿间的厮磨剐蹭,你来我往,由强烈到柔软,再由柔软到如野草一般疯长,吱喳的水声在唇齿间回响,两人在把对方吻到窒息前松开了彼此,双唇间连起一条晶莹的水线,两人不约而同掀起眼帘看向对方,深深的看进彼此的眼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夏李主动把手探进他的腰带,利落的解开腰带扣,发狠一样将它抽出来扔到地上,将手探进了他的裤子里顺着小腹乡下揉捏;而男人则一把掀起她的上衣,近乎粗鲁的将之剥离她的身体。 夏李方才拼死与四个流氓抵抗,内衣早就歪歪扭扭的移了位置,右侧嫣红的乳尖有半边挂在内衣的蕾丝边边上,勒出红痕,这被蹂躏的扭曲感深深激起了汪予建的兽性,他一把将她黑色的蕾丝乳罩掀起来,嫩白的双乳瞬间弹出,把他看的喉间干燥,他忙低下头含住用力吸允。 酥麻感快速随着乳尖传遍夏李的全身,她扬起头瘫软了片刻,但很快便推开男人,近乎挑衅的看着他的眼,用一种风尘挑逗的方式,拉开他的裤链,去掏他的东西。 掌心辅一接触他那东西的尺寸,夏李吓了一跳,当她吃惊的低头去看的时候,她后悔的简直双眼含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主动招惹他,她不敢想这么粗大的东西要怎样才能进入自己的身体,更不敢想五年前那一夜自己是怎样用身体吞下这根狰狞的东西的。 难怪那一夜之后,她的花穴里疼了很久,甚至将近半个月,她都不敢穿高跟鞋,更不敢迈大步子走路。 夏李觉得自己今天是自讨苦吃,盯着他腿间那根直愣愣的东西,她先是倒吸凉气,然后结结巴巴的试图转移话题。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人始终盯着她的眼睛,邪气的勾起嘴角,凑到她耳边用蛊惑的语气说:“汪予建,我叫汪予建,今天会让你记住的”。 他的语气让夏李浑身酥麻如同过电,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哀求:“要不,要不今天,现在,现在还是算了吧,万一,万一一会儿有人路过,听见了多不好意思。或者,或者去我家里,很久没见面了,我们可以先喝一杯…嗯——”。 夏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住了嘴,和汪予建下体狰狞野蛮的样子不同,他的吻很温柔,甚至温柔的多情,细雨一般密密的纠缠在夏李的唇齿之间。吻了很久,他双臂撑在夏李的两侧,双手抵着墙,玩世不恭的笑着看她。 “谁说很久没见过了?前天中午我还破窗而入进到你的卧室,看见你午睡,还摸了你的小兔子,”他说着伸手捏了一把夏李的乳尖,而后盯着她的眼睛问:“嗯?这么快就忘了?忘了我可是要罚的,待会儿万一我控制不住力气,”他说着,垂眸往下看,看自己威风凛凛的小弟,又看向夏李的大腿深处,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他像个侵略者一寸一寸把夏李挤回墙上,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小声道:“你要忍一忍,别叫太大声,外边的人就听不到”。 夏李被他充满侵略的气势吓得轻微抖了一下,别开脸不想直视他炙热的眼,可是汪予建就像猜透了她此刻的心思,硬要脸贴脸追过来,嘴唇鼻尖似有似无的剐蹭她,眼里含着笑意,用充满挑逗的语气问:“怎么?怕了?刚才的气势呢?” 夏李觉得他说话时的语气很欠揍,可余光扫过他腰下直挺挺的武器就那么对准她可怜的小穴,寒意顺着腿缝源源不断涌上心间,她故作强硬的抿紧唇与他对视,用自己最凶狠的目光看他。 汪予建先是愣了一下,目光很快由惊讶变成贪婪,夏李的目光如同往烈火上浇油,让他努力压制的欲望无法再被控制。 夏李的凶狠目光没撑过几秒,便被更凶狠的力气抵在墙上,大手已经探进她的裙底,只隔着蕾丝内裤轻揉了两下,接着粗鲁的将它扯下来,夏李还没来得及挣扎,敏感的穴口已经被巨物堵住,然后艰难的挤进去一截,夏李瞬间觉得浑身酸软没了力气,张大嘴用力的呼吸,仿佛体内的氧气瞬间被入侵的巨物给挤了个干净,让她近乎窒息,她本能的睁大眼看向汪予建,而他嘴角依旧带着挑逗的笑,微微皱起的眉心让夏李觉得他此刻进入的似乎也有些困难。 “放松,放松一点,乖…会让你舒服的。”汪予建一改方才的侵略语气,柔情似水的在她耳边呢喃:“夏,夏,放松一点,进去会让你舒服的,乖…我们之前有过的,我进去过的,可以进去,你别怕…”。 夏李颤抖着身子在他的轻柔细语里渐渐放松了自己,她不敢想五年前两人那一夜的疯狂,她更庆幸当时是无尽的黑夜,让她无暇去看清他腿中间那根东西有多大,否则她大概率是要被吓跑的。 大概有三五分钟的时间,夏李觉得那根东西应该已经顺利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因为她整个下体都被撑的酸胀异常,她对汪予建的身体是有反应的,自从他的东西挤进来,下体便有热流断断续续往外流,可是汪予建一直只保持进入的力度,丝毫没有向外抽弄分毫。 夏李胀的眼里含着泪,咬住下唇怯声问:“好,好了没有,我…”。她没说完,猛然感觉那东西在体内跳了一下,激的她简直浑身发冷。 汪予建勾起的唇角愈发上扬,他垂眸往两人咬合在一起的部位看,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凑上来,擦着夏李的唇说:“你自己看,自己看完全进去没有”。 夏李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但她确实没办法不好奇那东西要用怎样的姿势挤入自己可怜的小穴,于是她咬着牙嘶嘶吸着凉气,大着胆子低头去看,汪予建则配合的帮她掀起遮挡的裙边,夏李刚看到两人痴缠在一起的部位便吓的差点叫出来。 她原本以为肯定完全进去了,看到以后才知道最多刚进去一半,汪予建的那根东西青筋鼓起恶狠狠的露在外面一截,目测会有十厘米。夏李吓得要哭,可她还没哭出声,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可怜的小穴又把那巨物往里面吃进去好几厘米,汪予建使坏一样的双手掐住她的腰,挺起腰腹开始抽插,极小的幅度极快的速度,夏李本能的叫了起来。 “啊——,嗯,嗯,嗯…嗯嗯嗯——”。她想哀求他轻一点慢慢来,可是根本没有力气说出那么长句子的话。 她觉得此刻的汪予建是疯了,她也跟着疯了,明明惧怕那东西欺负自己,却还忍不住的想看他是怎么入侵自己的,汪予建对她总是垂着头往下看很不满,他强势的单手扼住夏李的脖颈,抵在墙上,喘着粗气命令:“看着我,夏,看着,看着我,记住我,记住我的样子,我的名字…”。 15 夏李憋的满脸通红,朦胧着双眼看他,他下体对她的每一次冲撞都像一把雕刻刀,把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唇角的弧度轮廓,一寸一寸刻进她的脑子,夏李对他这张近乎完美的脸突然痴迷起来,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下体早已如同遭受暴风雨一般被他狠狠摧残。 第一轮的高潮很快登顶,夏李几乎叫哑了嗓子,昏沉沉的脑袋随着汪予建放慢的抽插动作,渐渐回归清醒,这清醒却让她更清晰的感受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性器轮廓,汪予建已经将她搂进怀里,两人的目光不再纠缠,因为彼此的脸都已经刻入脑髓,她知道此刻与她欢愉的是这个叫汪予建的男人,她的双手用力抠住他结实的肩膀,全身心感受下体那纤细的甬道里每一次抽插带来的极致快感。 汪予建用力向上托了一下她的蜜臀,而后换成大开大合的姿势,慢却及其有力的全部抽出,然后再发狠一样一插到底,夏李被他折磨的浑身不断颤抖,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让他继续,不要停,不要停,她咬住下唇,用渴求的目光看向他,汪予建总是能瞬间了解她的心思,更加卖力的冲进去抽出来。 闷热的下午,空气本来就焦灼不堪,两人裸露的皮肤上早已黏腻的如同涂了蜂蜜,爱欲交织着汗水和津液摩擦彼此。 夏李叫哑了喉咙,不久便泻了身子,软绵绵挂在汪予建身上喘息,她敏感的嫩穴里没能等来对方喷射出的欲望,不禁抬起眼充满哀求的望向他。 “我,我还不行,还要再来一轮才能射出来,乖,夏李,再忍忍,忍耐一下”。他的声音很温柔,语气中同样透着哀求。 夏李不禁倒吸凉气,才要皱眉抗议,对方插在自己身体里的巨物突然又动作起来,夏李到了喉间的话全变成断线的嗯啊声,汪予建的脸被欲望染的通红,他似乎很痛苦,被体内乱窜的欲望折磨的近乎疯狂,可他还是尽量温柔的重启下一轮的攻势。 夏李见状便不再去苛求他什么,只咬住嘴唇默默承受,用尽仅有的一点清醒让自己叫的不要太大声,可门外的状况似乎突然变得糟糕起来,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车轮声不断,大铁门已经很旧了,门缝并不能严丝合缝,透过中间空出一两厘米的缝隙,夏李甚至能看清门外行人的脸,她吓得赶忙想伸手去拉歪斜的衣服遮住自己饱满的双乳,自己这副样子让她倍感羞耻,觉得自己像个荡妇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男人纵欲交欢。 就在她的手指马上要勾住耷在腰间的衣角时,汪予建却突然加大了抽插的力度,摇摇欲醉的衣服直接滑落在地上,夏李的想法落空,顿时不满的瞪向汪予建。 “忍一下,忍一下宝贝,很快,很快就好”。汪予建坏笑着安慰她,猛然腰力灌出,把夏李抵在墙上借力,两只大手严严实实抓住她的双乳揉捏着,他贴上来无耻的低语:“不用穿衣服,我帮你遮住,夏,在我耳边叫几声,叫几声我就射出来了,乖…不要忍。” 夏李被他缠的几乎要疯了,攀在他胳膊上的双手几乎要掐进他肉里。 正当两人搂紧彼此抵死缠绵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重重的拍打声,一位老太太声音传来:“大宏,是大宏回来了吗?大宏!” 夏李吓得浑身一个机灵,而覆在她身上的汪予建瞬间咬着牙倒吸凉气。 “有,有人,有人!”夏李握紧拳头锤他的胸膛,拼命的让他赶紧停住动作。汪予建疼的眼含泪光,哀求着说:“别,别这么紧张,你,你夹的我疼,夏李,你放松一点,别怕,别怕有我呢…”。 夏李没好气的骂道:“就是因为有你我才害怕,你,你倒是快一点,嗯——”。 汪予建咬着牙继续往她小穴里抽插,门外的老太太还在不断的拍不断的喊一个叫大宏的名字。 没一会儿,前院的大门也打开,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大姐?你也听到大宏家里有动静?我刚才好像也听到了!” “是啊!我耳朵有些背,但是好像也听到一点动静。大宏一家出去旅游了,临走之前拜托我帮忙听着点家里的动静,别有贼进来。还有,你看看这大门上的锁,我明明记得大门原先是上了锁了,锁咋没了?”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另一个脚步声传来,透过门底下细细的缝,夏李看到一双老布鞋,男人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传来的:“哎哟,别是真进贼了吧?晚间新闻刚刚播过,说有个无法无天的神偷,偷了好多人家的东西!” “那,那咱还是别堵在这儿了,咱们这一片儿住的都是老年人,肯定不是那人的对手。咱,要不咱还是报警吧!”老太太吓得说话都颤抖起来。 “那,那我回去拿手机…”。 夏李把两人的对话全都听在耳朵里,吓得已经哭了出来,万一被外人看见两人此刻赤身露体的在别人家干这种事,以后还能有脸出门? “汪,汪予建,汪…嗯——!”她跟本说不出一句话,因为汪予建还在不管不顾的在她体内抽插,就像完全没听见门外两人的对话一样。 “没事,有我,有我呢,夏李,夏李再忍一下,就快出来了,忍一下,乖”。 汪予建柔声安慰着她,下体却没命的在她身体里冲锋陷阵,越是这种紧急的状况,他越觉得兴奋,强烈的快感蔓延全身,就像跑马拉松的人到了最后百米的冲刺阶段,他无法放弃,根本停不下来。 就在夏李又急又气又浑身酥麻到极点的时候,汪予建突然猛的扎进她的身体,紧接着一股热浪喷涌出来,夏李浑身痉挛眼前一片茫然,失去了知觉。 16 j i l e1 .c o m 三四个民警破门而入的时候,汪予建已经抱着浑身酥软的夏李从墙的另一侧跳了出来,外边儿同样是一条小路,时不时有骑着电瓶车匆匆而过的外卖小哥。 夏李头脑昏昏,双唇红肿,腮边还挂着方才高潮瞬间流出的生理性眼泪,双腿至今仍在发抖,只能一手扶墙一手搭在汪予建的胳膊上借力。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重新被穿了回去,甚至用心的整理过,没有任何不妥,可夏李就是觉得哪里都漏风,觉得自己像光着身子站在汪予建面前。 “能走吗?”汪予建单手搂着她的腰,柔声的问,眼里的情欲同样还没退干净。 “不用你管!”夏李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抿着嘴,方才被他没命的欺负,差点要了命,更是差点当场社死。夏李心里憋着气,揶揄道:“早知道就不该说我认识你,要不然今天也不能遭这个罪!” 汪予建听了她的话挑起眉尾,眼睛别有意味的朝她身上打量,尤其是经过她起伏的胸部曲线时,仿佛能穿透薄薄的衣料贴近她的皮肉。 “讨厌!”夏李甩开他的胳膊,想自己往前走,可是刚迈开步子,就差点跌在地上,她现在根本还没有力气走路。 “小心点儿。”汪予建一步赶上来,双手及时搂住她的腰,轻松的将她提起来,夏李的双腿挣扎着在空气里倒腾了几下,最后认命的放弃了,任由汪予建将她抱起来,双唇贴过来温柔的吻住。 “有人!”夏李挣脱开来,忍不住往她脸上拍了一下,她现在浑身都软绵绵的没力气,所以那一巴掌更像是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汪予建笑了,笑的很痞也很坏,让人忍不住心摇神晃。 过路人看见两人亲昵的举动,也只不过认为是热恋期的小年轻闹着玩,这一片儿蜘蛛网似的小胡同里,经常有把持不住的年轻人钻进来亲嘴嬉闹,大家早就见怪不怪。 等行人过去,夏李这才推开他,自己强撑着酸软的双腿往前走,汪予建跟照顾刚学会走路的小朋友一样粘着她,时不时还要嘴贱的哄两句,让夏李又气又恼。 好不容易逃离那一片街区,夏李昏沉的头脑慢慢恢复清明,这才和汪予建找了个河边的休息椅坐下,询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成为警方的通缉犯。 “电视里说的那些事儿,都是我做的”。汪予建坦诚的道。 “为,为什么啊?”夏李吃惊的张大了嘴,因为在她心里,一个可以舍命与狼群搏斗,只为救一个陌生人的男人,不可能是个恶徒。 汪予建听了她的话,眼神暗淡下来,半晌又挂上痞气的笑摇摇头:“不为什么,可能我本来就是个坏人”。他的过去是个长故事,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全部告诉夏李,他不知道夏李听了以后会不会彻底远离他。更多类似文章:po1 8y y.c o m 所以,暂时的,汪予建还是选择了隐瞒。 不过夏李也看出了他的犹豫,猜到他可能有难言之隐,便也没继续追问。 沉默了片刻,夏李换了个话题。 “你,住在大安市吗?”汪予建抬起头,眼含柔情的望着她,然后点点头:“对”。 夏李接触到她的目光,心中一片酥麻,顿觉自己的话有点歧义,外加两人刚刚才亲热过,问他住在哪儿,有暗示跟他回家的意味。 她的脸瞬间红热起来,扭过头咳嗽了一声,接着道:“那,那以后你怎么打算的?” 汪予建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好大一会儿他凑上来,在她耳侧轻声道:“我今晚可以跟你回家吗?” 夏李羞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儿了,胡乱扒拉他一下,嗔道:“谁问你这个了?”“你不是问我的打算?”汪予建含着笑意和她打哈哈,坐直了身子,长腿悠闲的交迭在一起。 夏李松了一口气,刚想也坐直身子,一只大手却搂在她腰上。夏李本能闪躲,但不到3秒,还是老老实实让他搂着。 “等我处理完眼下的一点事情,到时候请你去我家做客”。汪予建仰头望向天边最后一抹夕阳,语气认真的说。 他看夕阳时的样子很迷人,轮廓分明的一张脸,脖子修长,鼓起的喉结性感撩人,让人有种想去咬一口的冲动,肩膀平直,腰线收的窄而有力,还有小麦色健康的皮肤,让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更有力量感。 “你,今年多大?”夏李忍不住问。 “嗯?”汪予建侧过头,笑着回答:“27岁”。 夏李微微惊讶,他比自己还小三岁,那五年前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他才22,他说那是他的第一次。外形这么出众的男人,22岁才有第一次,应该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 夏李心中兀自思索着,看他的侧脸看的入了神,直到汪予建靠过来再次吻住她微肿的唇,她才小声的嗯了一声,而后闭上眼回应他的吻。 这次的吻不似先前那么激烈,如同吵架过后的情侣轻声细语倾听彼此时那样婉转绵长。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汪予建搂在夏李腰上的手已经钻进她的衣服,一路探索最后握住她的嫩乳,然后动情的揉,酥软的幸福感顺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溢满夏李的身体,她有些忘情了,记不起两人是坐在河边的座椅上,身后只有半人高的灌木丛做遮挡,其余都是空地,她不管不顾的沉浸在他的情欲里。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巨响,汪予建像受惊的豹子突然一把将她按在身下,两眼惊恐的抬起头打量四周,呼吸急促如同身处生死关头的人,。 夏李吓得惊呼了一声,胳膊抵在木质座椅上铬的生疼,她艰难的抬起头,问:“怎么,怎么了?你怎么了?”汪予建整个人依旧绷的很紧,两只眼警觉的往四扫视,像没听见夏李的问话。 夏李顺着他的目光朝灌木丛对面看,只见一位秃顶的老大爷正挥舞着手里的软绳在锻炼身体,那一声巨响就是绳索回旋时发出的。 “不要紧,就是晚上出来锻炼的人,你不要紧张”。夏李柔声安慰他,眼下全城的警察都在通缉汪予建,他对四周发出的响动敏感,也属于正常。 很快,汪予建紧绷的身体便放松下来,拿开压在夏李身上的手,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故作轻松的笑笑:“还以为我被警察包围了,吓我一跳”。 若不是他特意说这么一句加以掩饰,夏李本来是不会多想的。方才听见绳索甩出的‘啪!’一声响,他下意识的动作是把夏李按倒护在身下,而不是撒腿就跑,这举动难道不奇怪吗? 这时夏李才留意到他脖子里挂着的东西,吊在底端的金属,竟然是子弹的形状,夏李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你开过枪?”夏李小心翼翼的问。 汪予建愣了一下,紧接着用手托起自己脖子上的吊坠,问:“你说这个?这是在牧区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的,他会开枪”。 原来是这样,夏李突然松了一口气,看着那枚弹壳打趣道:“女性朋友?” 汪予建听她这么问,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而后凑过来用气音说:“我只有你一个女性朋友”。 夏李又是一阵脸热,扭头看向别的地方,嘟囔道:“我才不信”。 “真的,不骗你”。汪予建又往她耳侧凑近一些,低语:“女孩子,有性关系的,朋友,真的只有你一个”。 “流氓!”夏李忍不住骂了一句,悄悄扫了他一眼,却正好与他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他的眼里满是情欲,仿佛要把夏李吸进身体里。不得不说汪予建真的很能唤起女人的欲望,一个眼神,简单松弛的肢体动作,时刻都散发出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夏李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忍不住仰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而他似乎很享受夏李突然的主动,厮磨片刻,很快便撬开她的唇齿,送进舌尖在她口腔里搅弄。 不够,吻多少次都不够,而且吻上以后,身体里的冲动也愈发强烈,不久前自己的下体才刚被他占有蹂躏,夏李的双腿稍稍用力,花穴里便会有酸胀的感觉。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再次被他占有,被他压在身下狠狠占有。 两人正正吻的忘情,夏李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没去理会,左不过是各种推销骚扰电话,她在大安市也没几个朋友。 她抬胳膊搭在汪予建厚实的肩膀上,由着他搂住自己的腰骑坐在他的腿上,热烈的与他拥吻,任由他不老实的摸上自己的嫩乳,揉捏掐弄。 “夏,电话,你的电话在响”。汪予建擦着他嘴唇,喘着粗气说。 夏李不想理会,用力吻住他的嘴唇让他闭嘴,可电话却被汪予建举在手里,递到她面前。夏李敷衍的扫了一眼,瞬间僵住,竟然是李新君。 17 有些人的电话不能不接,比如李新君,特别是心里有鬼的夏李。此刻她正与李新君日夜追捕的神偷大盗激情拥吻。 夏李承认自己和汪予建做爱的时候比和李新君做的时候更加投入更加享受,包括亲吻也是。从认出汪予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汪予建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远比任何一个男人都重。 但,李新君毕竟是位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她任何的反常举动都会引起他的怀疑,说不定还会顺着那一点的怀疑找到汪予建头上。 夏李不情愿的分开汪予建的嘴唇,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拿起电话按下接通键。 “你在哪里?” 李新君冷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夏李在心底准备好的说辞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汪予建的脸和她的脸之间仅隔了不到两厘米的空隙,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度,眼神更是如绳索缠绕在一起。 她发现不光是对李新君撒谎难,与汪予建面对面,还让她的内心忍不住产生愧疚感。因为前天晚上她刚和李新君疯狂的做了一整夜,那时的她情绪崩溃,只是想借助一场性事缓解马上要绷断的神经,只是碰巧的,李新君出现在了那个时间点。 如果能够重新选择,夏李宁愿那晚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事汪予建。 “喂?夏李?你,没在家?在哪里?这么久没接电话,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人?”李新君问问题总是如同审犯人,让人不敢随意的回答。 “我去装裱店看看自己的画,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路上,路上有点堵”。夏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李新君又问:“是不是被人跟踪了?我听着你的声音有点不对”。 夏李顿时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动都不敢动,李新君实在是太警觉了,只在电话里说了两句话,他便起了疑心。 “有什么不对的?”夏李突然也强硬起来,反问:“谁会跟踪我?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路上堵的那么厉害,走都走不动!” 话音落下,电话里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叹息,李新君似乎依旧不死心,沉声问:“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夏李吓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差一点一口回绝,还好话到嘴边她赶紧收住了。贸然拒绝只会让李新君更加起疑。 她稳了稳心神,然后开口:“不用,我已经马上就能到小区楼下了,几分钟就能回去”。 “嗯,那我在家里等你”。李新君妥协了,淡淡的在电话里说。 挂掉电话以后,夏李重新捧起汪予建的脸,深深吻了上去,这一吻是安慰,也是内疚。汪予建微微眯着眼,很享受的回应着。 “我该回去了”。夏李不舍的与他分开,温柔的看着他,解释道:“时间太久,他会起疑,我不想让他抓住你,这次我也想保护你”。 汪予建没吭声,眼神落寞,低下头将脸埋进她的胸脯,深深嗅闻了片刻,才含混的问:“他在你家?” 夏李僵了一下,诚实的点点头:“是”。 汪予建不说话了,脸贴着她的胸脯拱了几下,接着湿热感便从夏李的乳头上传来,他在隔着衣服舔舐夏李的乳头。 夏李很自然的抱紧他的头,让他的脸贴自己的胸脯更紧,汪予建用更加深沉的喘息回应她,含混的说:“我不想让你回去”。 前天晚上夏李和李新君近乎疯狂的做爱,他在窗外是看到过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和夏李之间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他没有重新拥有夏李,还必须躲在暗处,所以那时他心中的妒火可以勉强压制。 可眼下明显已经不一样了,汪予建刚刚拥有过夏李,他能感觉到夏李跟自己做的时候是全身心投入的,而且今天还是她主动认出了他,汪予建觉得夏李心中有自己,所以就更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走向另一个男人。 “我保证,回去就让他离开”。夏李重新捧起他的脸,认真的说。 汪予建仰视着她,半晌明亮的双眸里阴郁慢慢散去。 夏李知道他还是介意,她猜汪予建或许知道她和李新君曾经有过亲密关系,为了证明她对他的真心更多一些,也为了安慰失落的他,夏李再次把他的头搂进自己怀里,并且把自己的衣领拉低,露出浅浅的乳尖一角。 汪予建愣了一下,紧接着呼吸变得急促,微张嘴唇含住了那粒嫣红,深喉吸进嘴里。 敏感的乳尖骤然被湿热的口腔裹挟顶弄,夏李忍不住浑身颤抖,低低的呻吟出声,捧起他的脸,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望着他,充满柔情。 分别变得焦灼,明明知道以后还可以见到彼此,可就是谁也不想离开谁,两人正纠缠的时候,夏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不用看就知道是李新君。 “我得回去了”,夏李柔声在他耳侧说,看看手里的电话,最后还是接听了。“你在哪里?”李新君的声音再次传来。 夏李正了正自己的衣服,仿佛这样才能更有底气不在李新君那里露馅。 “马上到小区门口了”。她淡淡的说,然后挂了电话。 夏李和汪予建在小区后门的树林底下依依不舍的分离,夏李反复叮嘱:“小心那位李队长,他不是简单角色,你不要冒险”。 汪予建双眼粘着她,双唇紧闭,半晌才点点头,说:“你回去吧,我看着你离开”。 这句话,本来是夏李想先说的,毕竟现在李新君全城追捕的是他,相对于自己,汪予建的处境更危险一些。 但当她读出汪予建眼睛里的坚持后,还是妥协了,从他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看了他几秒,转身快步走进了小区。 进了单元门,夏李偷偷躲到门后看汪予建是不是还在,当发现方才分离的树底下已经没有人了,她稍稍心安了一些。 就在这时,电梯叮一声开了门,夏李慌忙稳住心绪走进去,对着电梯的金属墙壁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她想好了,进家门就往卫生间里冲,快速的拧开淋浴洗澡,这样便能最大程度的清除掉汪予建留在自己身体上的气味,也能最大程度降低李新君的疑心。 电梯很快到了她所居住的七层,走出电梯时,夏李的心依旧在砰砰跳,她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冷静,冷静,冷静… 就算李新君觉察出来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味,那又怎样?前天晚上,她和李新君不过是恰巧都需要一个发泄出口,恰巧两人又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发生了一些成人之间寻常的关系罢了,谁也不是谁的谁。 想到这里,夏李觉得理直气壮了一些,她往衣角上擦了擦黏腻的手指,上面可能沾上了汪予建射出的精液,离开他夏李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他的味道。 擦完手指,夏李输入电子锁密码,机械的滴滴声响过,夏李推门进去就要往卫生间跑,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她便听见里面有哗哗水声,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就在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汪予建湿着身子探出头,结实的胸肌在柔光下显得格外有体感。 “回来了?”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目光冷峻的打量过夏李,问:“你很紧张?怎么了?” 夏李的本来就心虚,被他这么一问,顿时一阵慌乱,手里的包直接掉在地上,里面的钱包、口红哗啦啦滚在地上。 “我,我哪里紧张了?”夏李故作镇定的抬高音量,忙借弯腰去捡东西遮掩自己的心虚,把口红捡起来以后,她没好气的反问:“再说了,哪个人见到你能不紧张?连看人的目光都跟审犯人一样…”。 李新君听后没反驳,这让夏李有种侥幸过关的错觉,但她很快又提醒自己要冷静,李新君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不管怎样,反正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和汪予建有联系。 就在两人同时沉默的这几秒,夏李快速为自己规划出来第二条路,把李新君赶回卫生间,自己快速回卧室换件干净衣服,然后等他出卫生间的瞬间,自己迅速冲进去洗澡。 就在夏李直起腰想理由赶李新君回卫生间的时候,一道人影慢慢朝她逼近,李新君腰上围着白色的浴巾站到了她的面前,声音沉冷的问。 “你的脖子上,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红痕?” 18 李新君居高临下的站在夏李面前,伸手想去触碰夏李脖子上深深的红痕,却被她闪身躲开。 夏李生气的瞪着他,问:“有完没完?我身上是只有脖子这里有淤痕吗?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李新君似乎有些吃惊,张了张嘴,最后把手收回去,冷着脸沉默半晌,哑声问:“疼,疼吗?” 夏李转身背对着他,把包扔在沙发上,嘟囔道:“不用你管!你到底是要洗澡还是想审问我?” 李新君不吱声了,转身乖乖回去洗澡。 直到看见浴室的门重新被拉上,夏李这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但这一口气还不能松到底,她慌忙回卧室取出一件半袖的家居连衣裙,棉麻质感,比较挺括,不显身材。 天知道李新君跑到她家里来洗澡,是揣了什么心思? 换好衣服以后,夏李快速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通电洗涤,然后取来一条新毛巾,沾了水开始清理自己的身体。 透过宽松的领口,夏李这才发现自己的乳尖依旧硬挺的翘着,颜色红艳,似乎还在充血,她轻轻触碰的时候也会微微的酸疼,除此之外,腰侧也有些淤痕,是方才和汪予建做的时候,他的大手勒出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前天晚上被李新君折腾出来的。 至于下体,几乎不能看了,小穴里面的粉色软肉已经肿的微微翻出来一圈儿,步子迈大一点都会觉得不舒服。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的瘀痕是最轻的。 她快速的用冰毛巾往小穴处敷了片刻,看看自己被折腾的红一片紫一片的身体,一时愤恨为什么会同时认识李新君和汪予建两个冤家。 就在她慌手忙脚的把自己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李新君围着浴巾从卫生间走了出来,那浴巾对于李新君的体格来说明显有点小,只能勉强挂在腰间遮挡一下,一迈开腿走路,拼接的地方几乎一下子开到他腰线,裆里半硬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凭心而论,李新君湿身的样子确实很性感,他本来就是偏于冷硬的长相,再配上一身的腱子肉,有力的双腿,连胸前的长疤都变得富有性魅力。 夏李飞速收回打量他的目光,转身又往洗衣机里加了些洗衣液,装作没看见他。 但她的有意躲闪并没能真的躲开李新君的目光,她放下洗手液的瞬间,李新君已经从身后抱住了她,双手按着她的腰一路上移,最后落在她双乳上,先是紧握,慢慢开始揉捏,夏李的胸本来还有一些胀疼,被他揉捏后便更加的不舒服。 她不耐烦的扒拉开那双手,扭身从他腋下钻了出去,快步回到客厅,李新君则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追了上来。 “夏李,”他再次从身后抱住她,紧紧勒进怀里,脸凑近她的耳侧,深深的嗅。 “你,喝酒了?”他突然盯着她问。 夏李懵了几秒,她很少喝酒,今天下午更是连杯饮料都没碰过。那酒的味道来自…夏李记得汪予建身上确实有淡淡的酒味,大概是和他亲热的时候沾染到了一些,自己先前一直没留意罢了。 李新君太敏感太可怕了,她揪着心想。 “嗯,回来的路上觉得热,买了瓶饮料,是含酒精的”。夏李若无其事的编了个理由搪塞,没再推开他的手。 “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李新君贴着她的耳侧说。 “最近,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一时缓不过来,而且天又热,让人没来由的烦躁”。夏李停下手里没事儿找事的琐碎动作,低着头小声说。 “我不是指这个,”李新君说着绕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垂眸看着她,说:“我是说,你好像并不想看见我,甚至在故意忽视我的存在”。 夏李不禁呼吸一滞,自己做的有那么明显吗?女人突然和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后面清醒了再遇见对方,感到尴尬不是很正常的事?“李队长,我的觉得,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还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夏李仰起头,很认真的说。 “哪种程度?”李新君听了她的话,沉冷的眼睛里涌起细微的笑意,嘴角也卷出意味深长的弧度,双手摩挲着夏李的腕子,又问了一遍:“哪种程度?” 他看人的时候,会很自然的带着某种压迫感,尤其和夏李还有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让夏李倍感不自在。 “就是,就是…就是发生点什么以后,不会感到尴尬的程度,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夏李结结巴巴的说。 “为什么要尴尬?”李新君突然俯身靠过来,像座山倾向夏李,声音硬冷,语调却很暖昧:“或许多发生几次,就不会尴尬了,你说呢…”。 夏李吓得猛往后退了半步,忙转移话题:“你,你手腕上怎么了?青了一圈?”夏李本来想开个玩笑的,说他难不成给犯人带手铐的时候没看准,戴到自己手上了? 但是她没敢说,她怕李新君会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给摁地上锤。 果然,她刚问完,李新君的脸色就冷了下去,收回目光往自己手腕上看了片刻,没什么感情的说:“遇见不要命的犯人,我们都是直接把对方和自己铐在一起的,干脆都不要命”。 他说不出手腕上的痕迹是被那个叫汪予建的盗窃犯给算计的,更说不出两人一对一的时候,自己站了下风。 “我今晚上还有件重要的事儿,”李新君重新把夏李搂进怀里,大手揉着她的头顶,带着气音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呆在你这里,别躲着我行吗?” 夏李心虚的咬紧嘴唇,不敢往细了解读他话里的意思,怕他是在向自己提要求。 但一味沉默,在这位李队长面前也是没有用的,夏李还没想好怎样拒绝他,便脚下一轻被他拎起来丢进了沙发里,接着被他重重压在身下。 “别,别这样,别…”,夏李用力的往外推他,李新君愣了一下,冷峻的脸上浮现绯红,不知道是欲望还是愠色。 但他还是放开了夏李,不情愿的起身坐在旁边,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杯水,仰头全部喝下去。 夏李紧张的坐起身,不敢正眼看他,但余光扫过他的腰腹,他腿中间已经被撑起一顶高高的帐篷,透过浴巾敞开的缝隙,能清楚的看到他沟壑胀粗的性器,大概是被憋的过于厉害,那东西几乎涨成了紫红色,狰狞的吓人。 夏李慌忙收回目光,觉得不发生点什么,或许很难把他赶走。 她扭头躲闪的动作虽快,但还是被李新君发觉了,方才被夏李拒绝的烦闷,瞬间疏解不少,他故意翘起二郎腿,那根直愣愣的东西几乎全部露在外边,只有龟头顶在浴巾里,做欲拒还迎的羞赧样子。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他低哑着嗓音凑过来,呢喃着说。 夏李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懂,也从茶几上端过一杯水,假装很渴仰头去喝,可惜她的心理素质实在不怎么样,只喝了一口便呛的咳嗽起来,拿杯子的手一滑,整杯水顺着脖子倒在自己的前襟上。 几乎是一瞬间,被水浇湿的衣服上,清晰的透出她乳头的形状。棉麻的衣服就是这样,不沾水的时候挺括宽松,也不透,可一旦沾了水,就跟半透明一样,牢牢贴在皮肤上。 夏李尴尬的丢下杯子,才要起身,旁边的李新君已经先她一步,抽了纸巾来给她擦,只隔着衣料擦了两下,他的手便拎起她宽松的衣领,脸也凑过来,湿淋淋的乳头尽收眼底,李新君呼吸急促,鼻腔里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夏李敏感的乳尖上,有轻微的麻痒感,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就是她这微不可闻的轻哼,彻底刺激了李新君,他不顾一切的再次把夏李压在身下,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吻到她的乳尖,含在嘴里吸允拨弄,酥麻伴着疼痛瞬间让夏李呻吟着倒吸凉气,她咬着牙忍受了片刻,李新君的手已经探向她的裙底。 今天这一场,或许是躲不过去了,夏李含着泪想。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和李新君发生关系,思来想去,她决定迂回的选择折中的方式。 “李,李队长,李队…”,夏李主动揉着他的发顶,用哀求的语气说:“别,别,我今天,今天不舒服,别这样”。 李新君的手瞬间卡顿在她两腿中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抽了出来,他栖身压着夏李爬上去,几乎是脸贴着脸,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李愣了会儿神,其实就是下体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心里不舒服,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说。 “你还好意思问,”夏李撅起嘴,委屈的把脸别到一旁,抱怨道:“你自己做过的好事…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一整晚的折腾?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心里没数?我今天出门,路都走不稳,你还好意打电话催”。 “哦,”李新君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轻吻夏李的脸颊,柔声说:“对,对不起,这个确实是我欠考量了。要不,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要去医院吗?” “不用,”夏李大着胆子推开他,整理自己的衣领,重新坐好。李新君也坐起身,还局促的紧了紧腰上的浴巾,想把腿中间不老实的东西盖上,可浴巾尺寸实在太小,怎么都盖不严。 “我,我去浴室里解决。”李新君尴尬的说着,但是依旧没起身。 “你说你今晚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夏李试着转移话题。 “对,”李新君叹了口气,承认。 “危险吗?”夏李看了他一眼。 “嗯”。李新君点点头:“也许,也许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他说完以后搓搓脸,放下手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那副冷峻,尴尬的笑笑:“抱歉,我今天,今天可能是唐突了。我,我看见你,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这一点夏李早就觉察出来了,不管李新君脸上表现的多么镇定,他腿中间的生理反应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李新君叹了口气,起身往浴室走去,里面的灯被打开,映出他修长模糊的身形,不大一会儿,他便仰起脸,右手快速的撸动性器,夏李坐的角度,恰巧能透过门缝看到他那根东西的形状,轻微的喘息声隔着磨砂玻璃门不断传来。 夏李坐在沙发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也拉开门走了进去。 “我帮你”。她轻声说了一句,走上前用手握住他狰狞暴躁的东西,刚轻轻撸动了两下,李新君吼间便发出沉沦的舒爽声。 他的东西应该和汪予建的差不多大,可能仅仅是长度比汪予建少了一两厘米,但是他的东西要弯一些,特别是靠近龟头的地方,高高的翘起来。这个弧度女人是很爱的,因为做的时候能更大角度的摩擦嫩穴里的软肉,在里面撑开更大的空间,带来清晰的快感。 夏李一边帮他,一边心猿意马的想着,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她微微弯腰帮他安抚了好长时间,手都累酸了,可那根东西丝毫没有服帖的意思,反而在她手里越来越粗胀,夏李累的娇喘吁吁,额头上也渗出汗来。 李新君抬手抚摸她额间的软发,帮她擦掉汗珠,轻笑了两声,似乎很满意,这让夏李有些不爽,甚至产生了罢工的想法。 但,如果这个时候真的罢工,李新君会暴跳如雷吧?天知道发情的男人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儿。 夏李忍了,脸红到耳根,换成双手一起握住他的东西,快速的撺掇,李新君的呼吸随着她加快的动作越发的深沉,嗓子里不断发出舒爽的呻吟,就在夏李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完成工作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拉开她的领口,探进去握住她的乳尖捻搓,他的指腹皮肤很粗糙,擦过夏李那点敏感的皮肤时,夏李酸疼的差点哭出来。 “别,你,你别捏我那里”,夏李喘息着哀求他,见他并没有抽手的意思,她忙空出一只手,把前襟上的衣扣解开,露出两只饱满圆润的嫩乳,央求道:“你,你看着,让你看,不要动手好吗,疼”。 李新君哼哼了两声,发出艰难的吞咽动作,沙哑着说:“好”。 他说完以后抽回那只手,顺便把夏李滑到前面的长发帮她抿到耳后,这样能更清晰的看见她的脸,还有那对饱满的美乳。 做完这些,他又把手覆在夏李的手背上,然后握紧,带着她的手快速撸弄那根不服贴的肉棒,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力气也大,夏李光着脚,很艰难的用脚趾抠住地板才不至于跌倒,圆滚滚的嫩乳随着他的动作快速摇摆晃动,偶尔甩的幅度过大,会碰撞出轻微的皮肉声。这让夏李觉得很羞耻,不由得咬紧嘴唇,低下头,暗自祈祷他赶紧把欲望泄出来。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夏李只觉得掌心滚烫,接着黏腻的半透明液体顺着指缝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瓷砖地面上,李新君绷直身子,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