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可虞尤薇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沈明启也不能例外，毕竟是她的事。安云只叹口气，神色黯淡。
不过是撑过训练罢了。
沈明启垂眸，“你们聊天，我听清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安云期待地看他。
他抿了抿唇，有点不确定道，“咱们能不能做点什么新品，直接改善精神体，像套在机甲上的精神体般？甚至……完善、复制精神体，就和之前复制果蔬一样。”
安云直直地看着抬起眼睫，试探又带了丝张狂的沈明启，这小子比自己还胆大，简直是想一口吃成胖子，一步登天，想法大胆至南天门了！
沈明启也知道这想法属实异想天开了点，但还是兴奋又期许的眼眸发光，听到虞尤薇总结她俩发现的，精神体和主体细胞间关联互相作用，他就一下子想到这个。
现在一个人就只能有一个精神体，精神体受损也都是静养空耗时间，等其自愈。
要是能像果蔬一样复制，血肉一样再生，那岂不是赚发了！
多么又有需求又稀缺的商机。
而已经掌握的细胞，和精神体关联上，让一切变得有迹可循。不过精神体是灵魂、精神层面的，组成有些不同，差不多垮了一个维度？
沈明启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一闪而过的可能，他还是想提出来，“说不定能再跨一个时代。”
安云倒没直接否定，而是摩挲着下巴，陷入思考。
离谱归离谱，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诶。
他俩说话声正常，邻桌都能听到，这神奇的对话，他们都惊得张大嘴，诧异地看着真思考可能性的俩人，不是吧，他俩认真的？这跟三维人要进入二维世界，凿个洞有什么区别？
不。
那还是高维去低维，他俩这是要低维复制高维……
他俩都是所里的风云人物，虽然漩涡中心的点不一样，但事迹也是人尽皆知。沈明启的提案天马行空、匪夷所思到他们常常觉得他在痴人说梦。
就像他一开始要设计的巨型甲，若不是安云来了，他们打死都想不到真能让他做出来。
在真出来以前，他们都没认真对待沈明启的提案的。
虽然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常识早就被沈安搭档打破的什么也不剩了。
不敢质疑，怕被打脸，他们三下五除二地扒完饭，双双端着盘先撤了，害怕听久了怀疑人生。
“试试看。”安云像发现好玩的游戏似的，嘴角带着趣味道，“不能先把结果预设出来，说不定真可行呢。”
沈明启笑着使劲点头。
就知道安云愿意赌一赌！
有种结伴一起闯关的感觉，沈明启心里暖暖的，不由得垂眸浅笑，有人陪，不管什么时候，多少次，永远都好好。
俩人说干就干，回寝室就各查资料，写份策划书。
做完这件事，安云的新鲜劲才退下去，伸个懒腰，想起来管管自己。她按照虞尤薇教的调理体内的方式，探感知在体内游走，本来只想简单尝试下，没想到竟然真的疏通了燥热烦躁，更有种在汪洋大海里畅游，水流穿过感知，冰冰凉凉，有波动的感觉，舒服恣意极了。
调理仅仅一个小时，安云就感觉神清气爽的。
看来没有精神体也可以回看舒缓细胞经络嘛。
看不见的触手们在她的经脉中惬意地蠕动，尖尖一晃一晃的，一条条别提多得劲儿了。
安云把自己这种调理方式当实验样本，记在小册子上，说不定能当有精神体的对照组。
被叫走那么久的阮流苏，垂头无力地回到寝室，看见安云背对自己依旧在忙着写东西，随口问道，“虞教授的问题不是暂告段落了么？还以为你能歇一歇呢。”
“我和沈明启又想出来个新项目！”
安云如数家珍地含笑把大致想法告诉阮流苏。
阮流苏越听越惊呆了，这真是有可能的么？！
虽然专业间有壁，但还是觉得很震撼。
阮流苏从植物学的角度过了遍脑子，复制这种类虚无的东西可能性简直是零。
“……真的要试验吗？”
“想试试。”安云呲出两排小白牙。
又是精神体训练，安云和沈明启课前接上头，互相看了看彼此的方案，不同的思路，看上去都离谱又可行，直接全列入备选。安云问出很基础又重要的问题，“我没精神体，具体试验怎么办？”
“拿我做试验。”
沈明启理所应当道。
安云想了想，也好，这种折腾精神体的事好像也找不到傻的小白鼠了，“可样本数不够啊。”
沈明启也泛了愁，现在开战期，有精神体的闲散人员本就少，愿意参加“不靠谱”项目的更是难找。
不像材料类的可以买，也不像动物可以抓，有精神体的人类，可遇而不可求，不会还没开始就终止了吧。他俩看着想出来的报告，垂头，绞尽脑汁想怎么跨越难关，一个个可能被排除，越来越无法。
“我来。”
阮流苏笑吟吟地过来。
虽然完全不觉得项目可行，但安云想试，自己当然要陪。
“还有我。”
虞尤薇掖了掖滑落下来的碎发，落落大方道。
安云和沈明启诧异又暖心地看她俩，没想到还有人愿意跟自己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