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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主。他好像知道自己坏事了,闷闷开口,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请尊主恕罪。

    是十余日未见的风褚。

    随着他话音落,他身后的魔桁军也叩首复诵,全都将头低下。

    簌棠:

    青鸟挥动翅膀,青羽飘荡空中,一时寂静无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将它抓回来。簌棠道,杵着做什么。

    她冒着手废风险抓住的鸟啊!

    魔桁军皆极快道是,但苍茫天色不止何时积了厚厚云层,青鸟飞得极快,身影一时若隐若现,难以寻踪。

    一道犹如灵网的法印倏然从簌棠掌心生成,比魔桁军更快的动作,向天边追去。

    魔界之主。漫漫苍穹间,青鸟忽而口吐人言。

    轻灵幽然的女声,似乎被灵力放大了声量,带着不加掩饰的冰冷。

    簌棠蹙眉,不由抿唇,这鸟若不是一眼看出了她的身份,便是从前就认识她。

    也是,原身与兽族早已结下仇怨

    偏偏此时,青鸟声音悠悠,她果真恨恨道:昔年之怨尚未消,如今你又得罪我族。

    你罪无可恕。她说着。

    捉住它。于此同时,风褚环顾四周,下达命令,还有被网缚的这只魔鸟,不必留情,一律格杀勿论。

    这是他揣摩她心意后,下达的命令。

    簌棠沉默了一瞬。

    有呖呖鸣声从极远处传来,耳听无法分辨方位,却犹如空谷幽兰,好似在声声呼唤着同伴。

    最开始,有一只青鸟没有攻击她,于是她将它放走了。

    那声音空灵凄凄,带着无奈,叫被束缚住的大鸟不再挣扎,叫天边飞着的青鸟不再言语。

    魔桁军也有疑,但脚步未顿,皆亮出锃冷长刃。

    长刀森冷,一下晃了簌棠的眼。

    她回过神来,见魔桁军飞身空中,青鸟的身影已极为遥远。

    嘴唇张合,她最终道:罢了,不必再追。

    不在魔殿的这十余日,她大多数时候乐得清闲,猫没撸到,但还算和睦,狗还可以使劲撸。

    近乎悠哉游哉的生活,让她一时忘了将自己代入魔尊的角色。

    青鸟袭击她,她虽不睚眦必报,但也不是烂好人,总要给不听话的鸟一点教训。

    但青鸟袭击的是她,也不是她。

    是曾血洗兽族,将兽族逼至绝境的魔尊簌棠。

    尊主?风褚没料到她变卦,揣揣不安,试探唤她。

    簌棠一时未答,只见随着前一只青鸟的呼唤,被捉住的人脸鸟身影渐淡,消弭,化为淡青色的灵光。

    系统先前说,这鸟只是一个影子。

    而如今,又在她耳边再次提醒着,这些鸟非是攻略对象。

    簌棠嗯了一声,是回应系统,也是回应风褚,目色淡淡,补充道:派人调查这些鸟从何而来,不必再追。

    此刻去追,但本就失了先机,几乎没可能追到了。

    原身做事雷厉风行,鲜少解释动机。

    风褚不疑,凝神垂目应是。

    于是,簌棠又将目光转向一旁脸色惨白的莲笙。

    第17章 阿浮

    莲笙生得很白,肌肤如雪,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如羊脂白玉般的色泽,十分亮眼。

    但此刻,她脸上毫无血色,肤色就成了惨白。

    最平凡不过的小女魔,见到这样的阵仗,几乎要腿一软跪了下去。

    谁知道,她竟是引狼入室。

    将兽族在魔界唯一还算隐蔽的乐土,就这样透露给了厌恶兽族之极的魔尊。

    常言尊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她在她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包庇着私藏兽族的魔,毫不避讳地与她介绍着草场,还在她面前议论不满她的禁令,她

    不,她最难受,最绝望的,还是她将眼看着草场所有的魔兽被残忍杀死

    莲笙呼吸沉闷不堪,发着抖,整个人沉浸在极度的惊惧沉痛里,却听女声清冽,娓娓响起。

    我走了,莲笙。她道。

    语气不似先前温和,还带着才战一场后的锐气,可也没什么怒意。

    葱聋兽不知何时窜了出来。

    它不大怕簌棠,也想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围在莲笙身边轻蹭她。

    阿莲,阿莲?葱聋兽奶声奶气喊。

    簌棠瞥了葱聋兽一眼,因众人还看着,她需维持魔尊的高冷人设,只能对这个才结识不久的姑娘惜字如金。

    保重。

    又看了一眼仍垂首的几个属下,簌棠一拎裙摆,率先离开。

    无需细想,便知此番是魔心殿修好了,风褚特地来寻她回宫的。

    这里动静闹得这么大,有心找她并不难。

    只是行步如风,将要离开草场,簌棠的语气还是放缓些许,叮嘱一声:此地有疑,或与暗市的买卖有关,暂且留下,一并查下去。

    风褚微愣,暗市买卖?

    簌棠看向他身后,次次来向她汇报魔殿修缮进度的少年本是风褚直系部下,果真也在。

    但如她猜想,在实力至上的魔界,所谓关系门道反倒是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