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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书新把蜂蜜水递给姜鉴,“你要听实话吗?”

    “你给我干什么,自己喝,”姜鉴把蜂蜜水推开,“实话是什么?”

    骆书新:“醉了。”

    姜鉴:“……”

    不,我觉得你没有。

    哪个喝醉的会说自己醉了的?

    骆书新:“刚刚开了车窗,风一吹清醒一点了,但应该是醉了,我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大舌头。”

    姜鉴:“有吗?”

    骆书新:“自我感觉有。”

    骆书新靠在料理台上喝蜂蜜水,冷静分析,看姜鉴这反应,大舌头应该不明显。

    姜鉴看得有点口渴。

    之前在烧烤摊就买了水,某人发酒疯不让他喝。

    姜鉴转身取杯子装水,厨房的水一直都温着,能直接入口,

    “你之前干嘛不让我喝水?”

    骆书新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比现在醉,其实当时的行为逻辑已经被模糊掉了,骆书新只能凭借记忆揣测,

    “可能误以为你拿着一瓶白酒。”

    姜鉴:?

    骆书新给了姜鉴一个“你应该能明白”的眼神。

    姜鉴后知后觉,真心话大冒险后期他确实也输了一局,当时骆书新还帮他挡了一局罚酒来着。

    当时姜鉴没多想,乐见骆书新喝醉好来个天道好轮回。

    现在后知后觉,合着骆书新是见识过他上次发酒疯,所以这次刻意防着他?

    姜鉴:“我酒品也没那么差吧,都让你有心理阴影了?”

    骆书新说,不是酒品,他担心的是姜鉴喝醉酒就谁伸手跟谁走的毛病。

    姜鉴面露无语,“你就比我好吗?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在哪儿?”

    姜鉴拉骆书新上车的时候,骆书新可是没有一丁点抗拒,还不是谁拉你你就跟谁走。

    五十步好意思笑一百步的?

    姜鉴喝完一杯水,“你现在有多醉?如果从0到10打分的话,你觉得自己醉了几分?”

    骆书新衡量了一下,“6?或者7。”

    这么高?

    恕姜鉴直言,他完全看不出来。

    姜鉴突然做恶心起,强行把骆书新靠在料理台边的身子给拉正了,指着厨房到客厅的路说,

    “来,走个直线我看看。”

    骆书新表现得太正常,说实话姜鉴没准备骆书新搭理他。

    谁知道骆书新当真放下杯子,顺着一条线走了出去。

    走得特别直,他瞄准了一条地砖线,踩着过去的,能不直吗?

    姜鉴在身后鼓掌,他信了骆书新真的醉了。

    骆书新听见掌声回头看他,问的一本正经,“怎么了?”

    姜鉴摇头,竖大拇指,“很直,特别直!!”

    姜鉴想了想自己那天都在骆书新家丢过什么人,这会儿主动问骆书新要不要洗澡?

    骆书新思考了一下,“好。”

    姜鉴麻溜地给人准备好毛巾牙刷睡衣睡裤,顺带耐心指导骆书新哪边是热水哪边是冷水。

    指导完就开始在浴室门外搓手转圈圈,焦急得像是等待新生儿的产房外的爸爸。

    如果骆书新在里面摔倒,自己也要不顾他的尊严,强行闯入,然后把他抱起来。

    也要公主抱!

    抱完扔床上,盖被子,一个流程都不能少。

    他在门外等了大概三分钟,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骆书新衣服穿的好好的,还是之前的衣服。

    姜鉴:“?”

    骆书新:“做什么一直在门口转圈?”

    姜鉴:“……”

    姜鉴面无表情地从浴室门口离开。

    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没写完的英语作业,看了一行题目,然后突然趴桌子上捂住了脸。

    自己蹲在人家浴室门口的行为好像一个变态!

    还被人家抓住了!!

    明明是骆书新喝醉了,为什么从行为来看,反倒是骆书新看起来比较正常,自己的行为反倒是像被酒精拉低了智商。

    姜鉴趴桌子上捂了一会儿脸,由衷地希望骆书新能有醉酒断片的毛病,最好把自己蹲他浴室门口的事情都忘掉。

    他兀自尴尬了一会儿,写作业也写不进去,干脆拿出手机来搜“喝酒断片前兆”之类的词条,试图找些自我安慰。

    搜了一会儿,听得浴室门那边“咔哒”一声轻响,心说骆书新洗澡还挺快。

    可下一秒姜鉴就拉长一张脸——这人没在浴室摔倒!

    真是太可惜了!

    姜鉴一边抱憾,一边起身去接并不像酒鬼的酒鬼。

    人才刚到门口,就听得隔壁又是“咔哒”一声响。

    姜鉴心中一动,立刻开门出去抓人。

    骆书新就站在隔壁的门口,门被打开了,屋内的灯也被打开了。

    但是他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

    走廊的灯没开,只有主卧的灯光扑在他的脸上。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顺着发尖往下滴水,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给原本就皮肤冷白的他刷了一层光洁的釉。

    眉目低垂间,好看的不像是真的,反而像是什么上等瓷器化妖。

    姜鉴:“……”

    隔壁是主卧,是他.妈妈以前睡的地方。

    他.妈妈走了之后,那个房间几乎没有动过,只有周姨偶尔进去收拾,打扫一下表面的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