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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7b5小说网 > > 夜莺夜莺 > 第52章
    “绥音?”段奕明以为他没在听,“今天胃口好点了么。”

    “……吃了。”阮绥音小声说,“又吐了。”

    他对段奕明连这种事都说实话。傅斯舟有些意外。

    段奕明沉吟片刻:“我真的很抱歉。”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阮绥音闷声说,“我不想再听了。”

    闻言,傅斯舟诧异地看向阮绥音,他手指攥着睡袍的衣带,语调有些弯拐,脸上也是傅斯舟从没见过的神情,甚至连那清冷的声线都绵了起来。

    他在对段奕明撒娇。

    阮绥音瞟了眼傅斯舟,“他很忙,不要再打给他了。”傅斯舟挑眉。

    “当然,如果你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的话。”段奕明说。

    “我知道了。”阮绥音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捋了把头发,“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关系。”

    “我应该早些为你澄清的。”阮绥音垂下头,“不,我现在就发一……”

    “不要发。”段奕明说,“没必要,对你没影响。”

    “那你呢?如果再有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我不在乎。”段奕明淡淡道,“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段奕明宁愿自己承受所有谩骂和攻击,都不肯让阮绥音发一条澄清稿。”警队副队长楚宴拄着下巴,神情有些玩味,“他真的很爱啊——”

    梁亦驰甩了个眼神过去,示意他严肃点,又问陈帆:“那在你看来,阮绥音对袭击段奕明的这个人是否知情?”

    陈帆很快摇头:“段总受伤之后,mercury自责了很久,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制止那个人的…”

    “我想也是。”楚宴耸耸肩。

    “所以,”梁亦驰转着手里的笔,目光扫过手里顾崇和顾闻景的大致资料,“阮绥音受伤这段时间,他的父亲和哥哥一次都没有来看望或者是问候过吗?”

    事实上,目前梁亦驰这个小小的警队队长并没有权限调取这两位的详细档案,对他们的了解,他可能还不如陈帆多。

    “没有。”陈帆答。

    楚宴困惑地皱起眉:“外界不是说阮绥音是顾家最受宠的小儿子吗?”

    “如果真的宠爱,还会看着他被霸凌么。”梁亦驰说。

    “那为什么…?他是阮薇和顾崇亲生的孩子不是吗?就连他出生医院的记录我们都确认过了。”

    梁亦驰沉默了,总能从蛛丝马迹中一眼看穿案情疑点的他第一次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太多谜团笼罩着,他什么都看不清。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傅斯舟啪一声放下酒杯,收起手臂把怀里的人拥紧了些,“不论之后要面对什么,总之离婚、绝不可能。”

    徐可阳失踪第十六天。

    出身财团的一线歌星被爆出校园霸凌的丑闻,随即失踪足足半月,这过于富有戏剧性的热点新闻已经挂在网站热搜第一数天,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警视厅,跟进每一个案情进展。

    “可是我在乎,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想你被我拖下水。”阮绥音坐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挂住他的肩膀。

    秋千椅轻轻晃荡,带着他凉滑的发丝在傅斯舟颈间流淌。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明白的…”傅斯舟轻声说。

    “陈帆今天下午被请进了警视厅问话…”阮绥音说,“到现在已经足足五个小时了,我…”

    “警方如果想把事情按在你的头上,做再多也只会是无用功。”傅斯舟手顺到他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们已经被陈帆搅得一头雾水了。”

    第0031章 演哪出破绽百出的心胸宽大

    在晚会上摔伤之后,阮绥音在家修养了一个星期,第八天时,在与阮绥音约定好的晚上七点,陈帆来到了新月大厦。

    受伤之后粉丝们都很担心他,加之他在家修养没机会露面,恰巧也有好一阵子没直播了,段奕明便让他有精力了就做个不用太长的直播。

    陈帆之前跟过一个网红出身的十八线小艺人,那位直播的阵仗相当大,化妆室、造型师、助理,布景也要花大功夫,为了试镜头前的效果可以换十几身衣服,就连补光灯都要打好几个,调试美颜数据和拍摄角度又需要很长时间。

    而今晚来帮阮绥音的只有陈帆一个人。

    来给他开门时,阮绥音看上去很迷茫,像刚刚睡醒,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因为他手上还拿着签名笔,而来到客厅时,陈帆看见了堆在茶几旁的几箱专辑。

    陈帆把寄到公司的一箱信件放到那些专辑旁,看着只披了一件睡袍、头发胡乱绕了一下束在脑后的阮绥音又坐回了茶几前的地毯上,便开口问他:“mercury你…待会就这样吗…?”

    阮绥音给专辑签名的机械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缓慢地抬头看向陈帆:“待会儿…?”

    陈帆以为在家修养了几天他能精神些、至少能清醒些,但事实上并没有,他还是那样,不会记得任何事,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啊…”陈帆干笑两声,“直播…?”

    阮绥音静止了两秒,随即点了一下头,站起身回了房间。

    五分钟后,他便回到了客厅,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披散了头发,大抵没有化妆——有时他化了又像没化、有时没化又像化了,陈帆实在分不太清。